若雪从宫苑门口逃出后,一口气向前跑出了许久,直到累的气喘吁吁,才停了下来。
再向四周环顾一圈,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又是朝着梅林的方向跑了过去。
“不行,我断不可再去找他,像他那般绝情之人,定也是不会再收留我的。”
心下这样恨恨的想着,便下定了决心,要改变路线,从另外的方向前往舅父家去。
直到此时,却才忽然发现,自己竟是除了舅父家为京兆郡的“鉴月宅”之外,并不曾认得去时的路,竟是连方向,也不能辩别的清。
“这倒如何是好呢?我现在竟是连东南西北都无法认得的,就算是一路逢人打听,且又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待找到了,只怕是雨儿都、、、、、、”
心里面想着,却是干着急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在那草丛里面躲了一会,便又站起来不由自主朝着梅林那边走去。
刚走近一些,却又猛地醒悟过来了一般,竟是随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只要能远离那片梅林便好。
后来干脆狠下心只管朝着那个方向走下去,心下想着只要到的个村庄或是镇子什么的,就花钱雇一辆轿子,不就径直被抬到舅父家去了吗?
但往着那个方向走出了许久,却只是越走越是荒无人烟,越走越像是进入了一片荒滩一般。
刚已是感觉到筋疲力尽,想要放弃时,待站在原处再往前看去,又隐约可见成片的树林与山脉连为一体,似乎是一大片的村庄人家一般。
又回头看看来时的路,也似乎并不比继续往前走离得近些,便咬咬牙。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走,只走到黄昏时刻、太阳西下,才终于到的了那一大片绿荫跟前。
只是,却也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家,只有树木背后连着连绵的高山而已。
顿时便觉得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坐在山坡边绿荫下一块大石头上,心里面又是抱怨、又是害怕,却也只有流泪与流汗的份。
正在这时,却听得不远处似乎有人在讲话。便赶紧警惕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却是两个挑着箩筐的农夫打扮的人,嘴里聊着些什么。正从弯弯曲曲、绿色掩映的山间小道上慢慢走了下来。
见那两人看上去年龄都不小了,又都面相宽厚,若雪便赶紧站立起来,向那两人问了声好:“老伯伯,您好。我是外地赶路过来的。请问‘京兆郡’怎么走呢?另外,这地儿倒是有没有村庄或是镇子什么的?可曾租的了轿夫?”
“唉!小姑娘啊,你适才所说的这个地名,我们竟也不是很明了啊。就这地方,倒是有一个小村子,却是还在山的那边。就是我们住的村子。竟我们都是靠天种田吃饭的农民,却是从未听得谁家有一顶轿子的啊。”
其中一个老农便放下肩上的担子,真诚的对若雪说道霸道少爷:dea,让我宠你!。
“那么。老伯伯,你们倒是要去哪里?不然我竟也跟你们一起前去好吗?”
若雪听他说完,便又急急的问道。
“唉!小姑娘,倒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怕是我们去的那地儿。你是去不得的啊,那里竟多的是山贼。我们这就是去给他们缴粮的呢。”
另一个老农便又语重心长的回答了她。
“哦,那你们,竟是与山贼在一起的吗?”
若雪听完这句话,自是大吃了一惊,一句话便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但刚一说完,又觉得不妥,便又急急的收住了。
“唉!姑娘,这就说来话长了,暂且也就不跟你多说了。只是有一句,你若是单身一人,就最好快些离开这里,若是被那山贼看到了,或是、、、、、、”
老农却似乎并不介意若雪的话语,又好心的劝慰了一句。
若雪自又是大吃一惊,但还未待接上话来,便又听得另一位老农叹了一声说:“只怕是除却了那山贼,竟是还有那‘丝绸cǎi_huā贼’,会教人防不胜防啊。”
“什么?老伯伯,您竟是说什么‘丝绸cǎi_huā贼’么?这却是什么意思?”
若雪听闻‘丝绸’这两个字,自又是心中一动,感觉很是惊讶,便又赶紧向老农询问。
但另一位老农却碰了碰那位老农,似乎是在提示他不要再说下去:“你看天已经快要晚了,就叫姑娘赶紧儿赶路去吧,否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
“对啊,姑娘,赶紧赶路去吧。若你要继续往前,只怕是还得翻过咱们身后这座山,才能有路的啊。”
两个老农说完,便又重新挑起担子,匆匆忙忙的往前走去,只剩下若雪在那里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却是不知如何才好。
眼见得照着原路返回恐怕会是得走上一夜了,只好硬着头皮往那山间小道走去。
只待走出了十几米远,便已见夕阳已是完全落下山去,天色渐渐变得昏暗了下来。
心里面便一阵焦急,拼着命的继续往前走去。
无奈那山路实在弯弯曲曲,甚是难走,只又走出了一些,便已是气喘吁吁,浑身没了一丝的力气。
此时天色早已彻底暗了下去,月亮悄悄儿的爬了上来。
加上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竟是连脚步都感觉无法再挪动了一般,只能瘫坐在那半山腰的小道上,双手伏在膝上望着夜色发呆。
再想起父母以往常说的“江湖险恶”,不容她一个女儿家出入江湖,沾染一丝一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