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先生已是跪倒在地,言语中尽显诚恳之意。
“不必如此客气,倒是起来说话便好!”
那男子却又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先生便是将自己适才所遇所闻一贯如实相告,末了便又请求道:“请大侠带走这孩儿吧。如今那伙贼人既是已经知晓逃脱了一个孩子,必定会一直追杀搜寻,我竟是一个无用之人,他跟着我,只怕也是躲过了今日,便难躲过明日啊!他父辈如此费心将他逃了出来,我若是不能保全,却又哪里有颜面面对啊!”
“哦,竟是如此。也果真是可怜哪!我与那梅氏倒也并不相熟,只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但就他那些高尚的为人,却是素有耳闻。如今既有缘遇见,却又哪里有不救之理?”
那男子听闻,便也是好生的叹息。
却又突然间醒悟了过来:“听你适才言语,却也竟是不无道理。而今那伙贼人既知这个孩子的存在,却又哪里会有不除了后患之理?况且这梅氏一家岂能就这样惨死于这一伙身份不明的贼人手里?竟是无论如何,也要保全了这个孩子,日后好为着他一家冤死之人报仇雪恨!”
“我也竟是此意,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先生便又是一声由衷的感叹。
“嗯,如今之计,却也就只能这样的好。”
便见那男子略作思索,就又坚定的点了点头:“你且是将这孩童的外衣脱来一用。”
先生不明白男子此为何意,却也不好多问,就顺从的将那三公子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
“如今倒是在这里安心等待一会,我且是去去就来。”
便见那男子拿起那些衣物,就又吩咐了一句,匆匆出门去了。
只待又过了片刻,才见他又重新返了回来,也不多说,只说了一句:“好了,暂且该是安全了。”
先生听闻,感觉心里面放宽了一些,却还是央求那男子带走三公子。
却听那男子缓缓说道:“你竟是也看到了,我原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游侠而已,既无成家,也未立业,生活作息也是极不规律,有时一顿吃下了三天食物,有时却又三日不进的一口餐食,性子又极为的粗糙、不羁,只怕是常常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却又哪里能照顾得了这个孩儿?”
“唉!听大侠之言,却也是不无道理啊,若是只说着照料孩童,我却还算是细微。只还就怕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真的是无颜面对他那父辈啊!”
先生此时也竟又是深深的叹息。
“无妨,我今既已插手,就必定会安置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去处。你只管在那里照料着他,要他平安长大便是,其余皆都不必担忧。”
那男子却又是安慰了他几句,便是又吩咐道:“咱们倒是立时便过去吧。”
“这后来的故事,不用再讲,你便是自会明了了吧?那男子,便就将那先生与那孩童安置于此,直至他长大成人,出落为而今一表人才的梅逸落。”
说到此处,便见那老者又抬眼去看着那画上的老者,感叹着说道:“我这位老朋友啊,可也果真是敬职敬责,自此以后,便是只专心在此带着这个孩儿,戒去了一切的嗜好,竟就是直到离去之时,也再未有走出过这梅林半步、未有再饮过一口酒。一切只为着这个孩儿的安危着想、只为能为他做个表率,好让他能真正的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