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的人没有说话,我知道自己来这的任务完成了。正准备抬步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突然身后的公共说道:“告诉你一声,于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我要把她接回来,并且扶她为正!”
一句话,在平静的室内霎时掀起了千层浪。很显然,这个消息大家都不知道,看众人脸上那或迷茫,或诧异的表情就知道了。大伯父此刻前额那“川”字形皱纹夹得更紧了,不确定的问道:“你要把她扶正?”公公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对!我要扶正,我已经没有了儿子,而且!”他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说道:“徐氏进门这么久也未曾有孕。而今于氏有孕我把她接回来,继承子嗣,延续香火,有什么不对么?”
于姨娘么?貌似她也不小了吧!怎么从未怀孕的她竟然在被我赶出去以后老蚌生珠呢?但是这些和我也无关系。此刻的我,对外界的事物反应的迟钝如同绝缘体一般,什么都撼动不了我的心田。我的脚步只是微顿了一下:“随便你!”而大伯父看着我的反应,叹了一口气,最后一锤定音道:“先接进门再说吧!至于扶正,还不知是男是女呢!等生下来再说!而且告诉她,让她安分一点,别再生事端,否则,我定不饶她!”大伯父的最后这句话颇为严厉,看着公公,很明显是说给他听得。我不再看众人,只是莲步轻移,向外走去。
果然三天以后,于氏悄悄的搬了回来,按照以前的个性,怀了身子,早就大张旗鼓的搬进来了。可是只是坐了一顶青色小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就回来了。但是对生活在正屋习惯了的她来说,生活在偏房还真的不习惯,为此她还抱怨过,不过也许是怕了我的狠戾手段,亦或是大伯父的警告起了作用,嘀咕了没几天就好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房间避而不见任何人,时间一天一天流逝,那蚀骨的痛,刻骨的思念仿佛才从那沉睡中苏醒过来,细胞一寸一寸的在叫嚣。诉说着那无穷无尽的相思和浓郁的空寂。总觉得他还在我的身边没有离开过。偶尔风吹过窗棂,那淡淡的书墨香气,抓不住。摸不到。早晨醒来,再也不能摸到那温暖的身子,触不到那温暖的怀抱。明明床下一双鞋子,却会眼花的看成两双。
充满思念的空间,无处不在。走在书房里。看着那满架的书籍,却看到他在惯坐的那圈椅上朝我微笑,我不禁展颜一笑,伸手向他走去,可是却发现手里什么都没有。听到窗外有开门的响声,我会飞快的去开门。以为是他回来了,可是却发现门外什么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思念产生了幻觉么?
嫂子们都来看过我。我打起精神,强颜欢笑。众人劝我保重身体,好好吃饭,我只是点了点头,浅浅淡笑。却掩饰不住那苍白的脸。还有那浓重的黑眼圈。
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有那刻骨的痛把我包围。我这是在自虐么?这是在自暴自弃么?可是除了这个,我找不到宽心的方法,找不到自在的理由。我的身子愈发瘦弱下去,奶娘她们看到我心灰意冷,一副和外界绝缘的样子,不禁着急起来。我告诉奶娘不要管我,让我渡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可是,这漫漫长夜,潮起潮落,谁陪我一起度过?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拯救自己,这心灵的救赎只有我自己能做到。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而那些天经常飘洒的靡靡小雨也停了下来。我一身单薄的素白衣裙,乌发盘起,簪着几朵白色绒花,沉香木簪不显的穿插在其间,只余几朵梅花飘零其外,似近似远的幽香散发着点点韵味。自从那次戴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取下来过,仿佛这样才能缓解那噬骨的思念和让人怀念的身影。衣裙在我羸弱的身子上显得有些宽大,而那凤眸在整个巴掌大的小脸上显得愈发的深邃,如一泓秋水般那么沉静。
下来马车,望着那明晃晃的天空,看着那做旧的牌匾上“风雅阁”三个字,我的心里感到不是个滋味。一切还是和从前一样,不一样的,是心情了吧!秋草秋月跟在我的身后,我扶着楹花栅栏走向二楼,推开那雕花木门,一身蓝色锦袍的刘逸寰早已站了起来,目带微笑的向我迎来,一双桃花眸子不动声色的打量我一圈,露出一副怜惜的神色道:“嫂子请坐!”我点了点头,坐在那临窗的紫檀木床榻上,双眼迷离的看着窗外,看着那尘埃在空中慢慢飞舞,最终无可奈何的落地。
小二沏了一壶茶,然后摆下几碟精致的糕点就退了下去。两个丫鬟在一边候着。此种情景下,刘逸寰悠然开口道:“想见嫂子一面真难!”语气如怨如慕。我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疏离的说道:“你找我来也不过是为了我丈夫生意上的事情。既然他都已经走了,那么一切也都变得没有意义。我什么都不想接手,而且我也没有那个自信能打理好青叶留下的生意。”我有些苦涩的开口,当说出“他走了”这几个字的时候,胸口窒息的几乎不能呼吸。
刘逸寰让在红妆坊帮我打理生意的秋月给我递了多次信息,说是有事相商,要见我一面。当时我就诧异,不是让公公和三伯父找他接手青叶的生意了么?为什么还要找我商量事情呢?从秋月的口中我才得知:公公的确找过刘逸寰说出了帮青叶打理生意的打算,可是他婉拒了公公的意思,不同意他们接手。而且又说那银子青叶为了修田庄已经提的差不多了,故尔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的牵扯。而这话给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