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书兰进了门之后,除了养心殿的事情之外,其他的后宫之事,基本上都交给了她在打理,其实先头里这些事情,都是交给谷雨在管的,清雅这个人,向来对于这等事情不上心,有人代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时值六月中旬,整个京城,像是喷了火一样炎热,让人恨不得日日都浸泡在水池子里,便是暖心养的那只波斯猫儿,也妄想学着狗的样子,吐出自己的舌头散散热。
养心殿的院子,一大早便洒上了水,企图让屋子阴凉一些。这皇宫内院里,除了御花园,甚少有可以藏身的高大树木,怕的就是有刺客居于其上,因此这一到夏天之后,弊端就全都露出来了。
太阳将那琉璃瓦,晒得像是要融化了一般。
清雅笑眯眯的坐在餐桌之前,她实在是受不了,便悄悄地在屋子的角落里摆了阵法,让这屋子里凉爽不少,像是开了空调似的。自打那日夏芒见过那老毒物,对于主子身边出了什么稀奇事,也都统统见怪不怪了。
圆圆的木桌上摆满了吃食,此刻正是下朝之后的早膳时间。
清雅定睛一看,这一大早儿的,怎么将猪肘子这等油腻的食物都上桌了,还有党参黄芪炖鸡,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谷雨,今儿个早膳怎么这么油腻?”
她已经是金丹期的修士了,这凡俗之物,多少会导致体内杂质繁多,不宜多用。再则他们家的几个人,早膳向来都用得极其清淡,便是无肉不欢的蛐蛐,也只是嚼几片卤牛肉片。过过嘴瘾。
谷雨有些呆愣的站在一旁,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专心的想着事情。
一旁的夏芒,快速的捅了捅她,她才回过神来似的,有些茫然的看着清雅,显然压根儿就没有听到问话。
“谷雨,今儿个早膳怎么这么油腻?”
清雅叹了口气,自打秋露去了之后,谷雨便越来越不尽心了。
“回主子的话。奴婢想着您如今身子重,多补补总是好的,当初秋露就是因为……”说到一半。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不对,住了嘴。
秋露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和主子相提并论?这当真是犯了宫中的大忌讳。
坐在蝈蝈下手的富察氏一听,赶忙站起身来,笑着解围道:“额娘。这鸡汤还是可以用些的,不若书兰替您去了上头的那层油,再配上点葱花儿,保证爽口得很。还有这猪肘子,三弟怕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了。”
蛐蛐一听,又看了看谷雨一脸不自在的身上。端过那肘子,夹了一块,便往嘴里塞。边吃边含糊的说道:“大嫂,你可是比大哥好多了,大哥一天到晚就知道瞪我。”
清雅看着他那耍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声。
书兰见缓和了气氛,赶紧替清雅盛了一碗汤。果然,上头连一点油花都没有。
清雅满意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也就是这么一问,哪里就需要你们两个巴巴地替谷雨解围了,书兰你快坐下吧,咱们养心殿里,不需要媳妇立规矩。”
书兰也不矫情,直接就回到了蝈蝈的下手边,替他夹蒜。
清雅瞥了瞥谷雨,果见她感激地冲着蛐蛐笑了笑,至于书兰,那是瞧都没有瞧她一眼。
“如今你可是我们家重点守护的宝贝,就是皱了下眉头,爷也是要心疼的,所以孩子们甚得爷心。”九阿哥给清雅吹了吹汤,有些促狭的开口说道。
清雅一听,脸红得跟什么似的,这个厚颜无耻的妖孽,也不看看,如今儿子闺女媳妇都在呢,这么肉麻,不是让人看笑话。
想着,她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抓着九阿哥的大腿,狠狠地拧了一下,疼得他直咬牙切齿的,却是不敢出声。
倒是蛐蛐满不在乎的扔了手里的骨头,滴溜溜的转了转大眼睛,好奇的问道:“额娘肚子里当真有三个弟弟么?这么小的房子,他们住着不会挤?”
九阿哥脸一僵,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清雅的肚子,虽然才五六个月,已经鼓得像人家足月要临盆了一样了,可是看起来,还真有些挤……
元宝也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那个肚子,自顾自的咬了一口馒头,“反正也就再住几个月了,等出来了,他们爱住多大就住多大。只是额娘,他们当真都是弟弟么?那真是太好了,赶紧选出一个来,接我的活吧,我可不想继续当奸商养活一家子了。”
清雅有些黑线的看了看一脸委屈的元宝,孩子,让你管铺子就这么委屈你啊,我瞧你和永乐一起骗钱骗得很是快心啊,哪里有不高兴的样子。
你不高兴的纯粹是最后一句,要养活一家子吧,可是他们一家子,除了住在宫外的元宝,其他的开销,那可都是内务府出的呢,哪里就靠他养活了!
“额娘,您甭听他胡诌,他赚的银子,可都去换着花样讨好章佳舅爷家的小姑娘了。您是不知道,那香瓜子儿都是剥好皮了的,一车车的送,还有那糖糕!嘿嘿,就差没亲自上树去抓虫了……”
元宝一听,怒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言而无信啊,你拿小爷的银子去西域买马的时候,可是说绝对不会把章佳灵的事情说出来的。”
这一下清雅乐了,“元宝,这位章佳灵是怎么回事啊?那不是我表哥家的小女儿嘛,人家可和暖心差不离大的,你倒是下手极快啊。那绿珠呢,暖心不是说你喜欢绿珠么?”
蛐蛐见已经说漏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大声嚷嚷道:“额娘,那章佳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