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剑呼了口气,沉默不语,静静地走着,怕说再多,反而祈轩会成了他和傅恩岩之间的心结所在。
客栈到了,在进客栈之前,唐剑停下脚步,对傅恩岩说了几句他不经常说的话,“祈轩他太仁慈了,太重情义了,能伤到他的,能令他崩溃、瞬间瓦解的,不是武功绝顶的高手,而是……感情,令他寒心的感情。别看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别看他是堂堂的王爷,别看他平日里一副逍遥快哉的样子,其实,他每暶靠潭蓟钤诩灏局校矛盾中,我们之所以没有看到这样一面的他,那是因为他已经用另一面当盾牌,封闭了他自己?他流下的,往往不是苦涩的泪水,而是带着血腥的眼泪,当然,能看到他流泪的暫颍便是他的心受伤的暫颍俊?
说完,唐剑转身进了客栈。
栈外,望着唐剑的身影在门口消失,眼神茫然。耳畔,还在飘荡着唐剑说的话,“他流下的,往往不是苦涩的泪水,而是带着血腥的眼泪……”
房间。
看着祈迎把饭吃得如此疾快,坐在对面的祈轩,噗嗤一声,笑了笑,宠溺地朝这丫头抛去一个责备的眼神,“慢点吃,噎死了我就没办法向王叔交代了?”
祈迎的脸从饭碗里探出来,嘴角粘着很多米粒,样子非常逗,她嘟哝着嘴说:“噎死总比嫁到南晋国来得好?”
祈轩不明白地问:“那嘉泽尊王子你就那么痛恨?”
祈迎磨了磨嘴唇,违背着心意说话,“是啊,我就是那么的痛恨他?”
祈轩认真地看着祈迎,问道:“迎儿,老实告诉三哥哥,你真不想嫁到南晋国?”
看着他此曈巧说那樾鳎祈迎眼中划过一丝不忍,“三哥哥,你……你这是已经在取消我和南晋国和亲的事吗??
祈轩淡淡一笑,爱怜地抹去祈迎嘴角的米饭,“傻丫头,谁忍心把你送去那么远的地方?你皇帝哥哥就梦儿一个公主,也没有皇子,三哥哥怎忍心让皇兄难过。你父王平王,就你和天恩两个子女,安王叔家只剩天澈了,你二哥二王爷他最是不幸,生下来就半身瘫痪,在轮椅上,一躺就是三十个年头。咱们祁家皇亲国戚少,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心中最爱的人,我谁也舍不得。若是舍得,恐怕如今我……早已不知身在何方了?”
听到这番话,祈迎吸了吸鼻子,她似乎长大了,学会体谅大人的苦心了,走过来,趴在了兄长怀中,“三哥哥,对不起?”
他把她拉到旁边坐下,抹去眼角的泪,柔柔一笑,“哭什么哭?咱们祁家的人都是铁骨铮铮的,不准流泪?”
祈迎嘟起嘴反驳,稚嫩的语气道:“人家控制不住嘛?”
祈轩说:“人家梦儿,是多么安静的一个女孩子,可你呢,和她还真是天壤之别,整天就知道瞎闹,一点也不淑女。对了,证明你郡主身份的随身玉佩呢?”
“这个……”祈迎低着眸,十指绞在一起,眼神闪闪躲躲,“玉佩嘛……丢了?”
祈轩故意冷下眸光,“丢哪了?”
祈迎把脸转向一边,不让祈轩看出她在说谎,“不知道丢哪了?”
祈轩突然犀利地问:“救下嘉泽的,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