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睿果然就拖家带口来投奔楚辞了。
“你这里怎么这么寒酸啊!”慕睿瞪着楚辞那破破烂烂的小屋,差点没傻了眼。
他以为楚辞是出来吃香的喝辣的,才这么兴冲冲就出来了,可惜,楚辞是来体验生活的。
“阿辞!”慕睿差点崩溃了,说他拖家带口的,他只带了一个账房,一个小厮好吗?本以为可以来吃大户,没想到这大户这么穷,这么寒碜,他喝西北风吗?还是啃沙子?
“来了就来了,唧唧歪歪的作甚?”楚辞没好气的给慕睿一巴掌糊脑门儿上,“你再叽歪,今天晚上就滚去睡沙子去。”
楚辞说完就直接转身进了小屋,亏得他还特意跑出来接人,哼,这臭小子就是皮痒了。
慕睿委屈了一把,哭丧着脸赶紧跟了上去,他可不想露宿街头。
其实他这一路上也瞧见了,楚辞这一座小房子,确实已经是附近最好的房子了。
慕睿叹了一口气儿,好端端的福不享,跑到这个角落里来遭罪,阿辞他到底图什么啊?
还在这房子外面瞧着简直糟心得不行,里面居然意外的十分不错。
慕睿啧了一声,摇摇头,他就说,阿辞是那种肯吃苦耐劳的人吗?自以为找到了原因,慕睿就高兴了起来。
“有热水吗?我要泡澡。”慕睿心里一松,立刻就开始抖起来了。
“在这里你还想泡热水澡?”楚辞看傻子一样瞪了一眼慕睿。
慕睿心里一紧,突然有了点不妙的预感。
“我,不就是一个热水澡吗?”
“拿去。”迎面就抛来一个东西。
慕睿手忙脚乱接了,居然是一条汗巾子。
“洗澡啊?出门右转,往外走个二里地,那里还有一个没干的碱水池子,够你洗澡用了。”楚辞一本正经道。干净的清水人喝都拮据着,哪里还能拿来泡澡?
慕睿:“……”好嘛,他也跟着要艰苦朴素了。
慕睿将汗巾往肩膀上一挂,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嘀嘀咕咕就往外走了。
“喂,阿睿,那里是公共浴池,比不得咱们自己的庄子,要是有人在洗,你可别吓着人家,也别吓着自己了。”楚辞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补充道。
“知道了。”慕睿头也不回。
“那家伙,说得自己好有经验似的。”慕睿眼珠子转了转,把衣服也搁到了汗巾的左手臂上,“该不会是天天去偷看人家汉子们洗澡吧?”
慕睿突然神经质的往四周看了看,这军营里头连头母猪都没有,慕睿后背一紧,要是有人憋坏了,憋成了阿辞那样的癖好……
慕睿疯狂摇了摇头,他一定是想太多了,哪里来的那么多断袖?
顺着楚辞的话,慕睿很快就瞧见了一摊水。
这里应该是一口干涸的小湖,湖中大石头都露出水面了,水质不适合浇灌饮用,就专门拿来给人洗澡了。
慕睿没瞧见楚辞说的很多人,还暗暗高兴了一把,“也罢,今儿这池子就被爷承包了。”
慕睿把衣服搁在了池边的石头上,这见鬼的汾阳,不是沙子就是石头,要不就是杂草,连棵大树都没有。
扔了衣服就开始接腰带,慕睿往池子靠近了几步,就踩着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低下头一看,好家伙,一副盔甲。
往水里头看了看,没看见人啊?谁把盔甲扔这里了?
莫非是有人洗完澡忘了穿回去?慕睿想了想,也觉得不太可能。
正准备略过不管,却差点被绊一跤跌个狗吃-屎。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慕睿这才发现自己被一根长长的布条给缠住了脚,估计是刚刚不小心踩到那盔甲勾上的。
慕睿弯下腰想要解开布条,没成想越解越乱,差点把手都要给搅和进去了。
“混账东西!”慕睿发了狠,直接把那布条扯得稀巴烂,这才解了气。
“什么东西都往军营里带,卫大人该好好肃查一下军队纪律了。”慕睿这样说着,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就走进了水里。
“嘶,好冷!”慕睿打了个哆嗦,赶紧往深水区走。直到水没过了胸膛,他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眼,取下脖子上的汗巾开始擦拭。
大略擦了一遍身体,慕睿只觉得兴致颇高,居然滑动手臂,开始游起水来。
他就像一尾灵活的鱼,在汾阳明亮的月光下不时反射一点光辉。
“哗啦。”就在慕睿还没游个尽兴时,他突然听到了一点水声。
嘿,还真有人!慕睿眼珠子一转,突然冒了点坏水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头潜进了水里。
“哗啦。”淅淅沥沥的声音还在继续,水底下一个矫健的身影渐渐靠近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突然,一双手从水里伸出,一把抓住了一只脚踝。
“啊!”脚踝的主人猝不及防,大概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从水底偷袭,竟然被一招得逞,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拉进了水里面,连灌了好几口又咸又涩的水。
慕睿捉弄完了人就纳了闷儿,好奇怪,这大老爷们儿的脚有那么娇小细嫩吗?他无意识的搓了搓手心,指尖仿佛还停留着细腻的触感。
“哇!救命,救……”明明只是齐腰深的水,那被他捉弄的人却仿佛够不到底儿了似的,居然胡乱挣扎一通,在水里面起不来了。
慕睿赶紧从水里钻出来,来不及细想那喊救命的人嗓音怎么这么怪异和熟悉,赶快把人捞了起来。
于是,慕睿刚把人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