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鹤显然还想多跟陈怡玢说几句话的,但是迎来送往的宾客让他无暇□□,很快被在不远处的陆父陆母叫过去了b>
陆母看到陈怡玢和王绶云的时候,脸上表情立刻就变了,恨不得立刻上来与他二人撕扯一番的样子,被旁边的陆父劝住了,只见陆父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陆母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她看向陈怡玢的眼神饱含着不甘心和气愤,但是迫于陆父的威严又不得不装成高兴的样子。
王绶云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跟陈怡玢说:“看来,陆太太是把我跟你记恨上了。”
陈怡玢道:“她的性子就是如此,从来不去找她自身的问题。”王绶云拉着陈怡玢的手,说:“嘉和,以前在陆家的日子真是让你受苦了。”
陈怡玢抬头冲他露出微笑,说:“以前我每天每天被她圈在陆家的屋子里,只能围着灶台和绣架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怨她的,可是那时候姆妈跟我说多年媳妇熬成婆,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所以我一直忍着,后来等到我见到了外面的世界,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女人不是只能关在家里伺候公婆的时候,我才觉得我以前活得多么荒谬。”
她又说:“我从平城到沙弗,见过了很多人,走过了很多路,我早就不恨她怨她了,她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悲哀的时代妇女罢了,她的世界里只有丈夫和儿子,活得如此狭窄,也是一个可怜人。”
王绶云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嘉和,你还有我,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陈怡玢冲他笑,说:“今天怎么好像掉进了蜜罐子里一样,满嘴甜话儿。”
王绶云道:“我要将自己的心意坦诚的说出来,坦坦荡荡的展现给你,不让你猜来猜去。”
陈怡玢赞道:“师座大人自从入了军营好像新学到了很多知识啊,在那远离平城繁华的地方,一点也没耽误你学习洋派作风啊。”
王绶云道:“怎么,你不喜欢?”
陈怡玢笑,赶紧说:“喜欢,我自然是喜欢的,这样最好了,我们对彼此都坦诚相待,你心里想着我,我心里亦是念着你的。”
王绶云拉着她的手捏了几下,说:“我以前就是太恪守君子之道,心里明明有你,但是却不敢上前去追你,明明是近水楼台的事,我竟然还能拖了那么久才向你表白心意,现在想一想,我可是真是傻,幸亏后来我还没有傻到家,及时出手了,否则我这后半辈子可就要在后悔里度过了。”
陈怡玢抿着嘴唇笑,一笑起来,眸光温柔,红唇艳光,让在很多偷偷留心着这对前任夫妻的人都不自觉的被她美丽的样子惊讶了一下,很多陆云鹤的朋友都在想,当年陆云鹤说陈怡玢是个土包子,可是她哪里有半点土气的样子?
陈怡玢和王绶云已经是坐在一个偏僻的位置了,可他俩现如今的地位是断然少不了交际的,俩人也就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就不断有人上来问好。
王绶云也是望京大学毕业的,在这里有很多都是校友,甚至还有王绶云曾经在大学里文学社的朋友,一群穿着长褂和西装带着眼镜的文人围在穿着军装的王绶云身边,倒是提醒着这位平城最年轻的王师长不仅武能扛qiang,文也能握笔,是一位难得的文武全才人物。
旁边的陈怡玢也被这些文人和富商的太太围住,更有奇葩的是陆家的亲戚,陈怡玢没跟陆云鹤离婚的时候跟着陆云鹤一起叫姨婆的亲戚,竟然还上来跟陈怡玢说:“我是你姨婆,你还记得吗?”
陈怡玢笑着说:“太太,如今叫你姨婆的人应该是今天的新娘。”
那位姨婆道:“曾经的亲戚嘛,如今就翻脸不认人了,真是无情哦。”
陈怡玢道:“我现如今是王太太,你是我先生的亲人吗?”
姨婆道:“我是你前任丈夫的亲人!”
在这里所有来跟王绶云和陈怡玢交际的人都特意避开提起俩人跟陆云鹤和杨苒苒的关系,而这个姨婆竟然说得这么直接和自然,好像作为前夫的亲人的她是多么重要的人物一样,她说出了这个身份,陈怡玢就应该立刻跪在她脚边聆听她的教诲一般。
陈怡玢道:“你也说了是前夫,而且今天还是他的新婚之日,他跟我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王绶云这时也脱身了,走到陈怡玢旁边,说:“要不要把志杰叫来说个明白?”
那个姨婆穿着前朝的褂子和袄裙,半旧的衣服上还有叠衣服的褶子,显然这样一件半旧衣裳还是她小心保存的好衣服了,姨婆看到穿着军装的王绶云过来,赶紧摆摆手说:“不用了,是我记错了。”说完就赶紧走了。
让这个姨婆闹了这么一场,众人跟陈怡玢和王绶云交际起来更是小心了,但是打量俩人的眼神就一直若有若无的萦绕在俩人身上。
陆老爷很快就过来跟他们俩人寒暄起来,态度自然亲切,好像那天被王绶云的亲兵抬着胳膊架出去的人不是他一样,竟然还跟他俩说:“今天人多事多,招待不周啊,二位都是志杰的朋友,多多担待啊。”
王绶云竟也还跟着露出一抹笑,说:“今天是志杰的大喜之日,人多礼多,我们也都经历过的,知道今日的不易。”
陆老爷还说:“你跟嘉和能来,我和志杰都很高兴,尤其是嘉和,这么多年,我待嘉和如我亲生女儿一般了。”
陆老爷一席话让周围很多人都频频点头,心里都暗赞陆老爷厚道,然而陈怡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