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14
夜,漆黑的如同一滩浓墨一般,皎洁的明月带着闪烁的明星不知藏在了何处,不舍得露出一点光芒。偌大的楚宫寂静无声,万籁俱寂。
当然也有不平静的地方。
兰陵宫中,上好的轻纱帷幕轻轻晃动,似是有了生命一般,带起一阵阵忽高忽低的喘息声,高亢之处不由得引人遐想。良久之后方才平复了一些,侧耳细听却也真切。
“怎么了这几日?似是要把我吃了一般。”楚墨环着苏洛汐轻笑问道,“之前可没发现你竟是这般热情。”
刚从云端跌落的苏洛汐仍沉浸在方才的甜美之中,起伏的sū_xiōng微微带着细密的汗珠,轻轻的喘息嗔怪道:“怎么?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以后再不这样便是。”话虽如此,却仍是紧紧的伏在楚墨的胸口,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瞧你这性子,那个说不喜欢了?”楚墨无奈的笑笑,修长白皙的手指穿过苏洛汐的青丝,余一缕在指尖轻轻缠绕把玩着,俯下身去靠在苏洛汐的耳边柔声道:“我有多么受用你还不知道么?当真是喜欢的紧。”言罢,伸出舌尖在苏洛汐脸上细细的舔着,眼看着战火再起。
只觉的耳边痒痒的,楚墨温热的气息似是要透过细密的毛孔一点点的渗入,火热的汇聚在一处,忽的又转为些许凉意散入四肢百骸。脸颊上一下下的湿润触感更似是透过皮肤,直达心脏的最深处,让她不由的扬起雪白修长的脖颈,皱了柳眉却又轻笑着躲避着楚墨那一触即发。
“好了好了。”两人温存片刻,苏洛汐轻喘柔笑着止住楚墨那进一步动作道:“也不瞧瞧几时了,明日不上朝了?”虽是嗔怪的语气,但其中却有着满满的宠溺和关心,似是要溢出一般。
埋首在苏洛汐青丝雪肌之间的楚墨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含糊应道:“明日不上朝了,以后再也不上朝了,可真真是要死在你这了。”随即抬头喘息笑道,“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瞎说什么!”苏洛汐伸出双手托着楚墨抬起的头,看着他俊俏脸,高挺的鼻梁上有着细密的汗珠,随意绾在一起的青丝散落在肩头,一字一顿道:“你可是天子,是要万寿无疆的,怎么可以随意说这样的话?若是再瞎说,我可真要生气了。”
看着她飘红的双颊上那坚定的神情,楚墨心头微微有些发酸。这样被人毫无利益纷扰单纯关心着的感觉已经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听你的,都不说了。”楚墨温润笑着,自她身上腾出一只手来抚上她的手道:“那朕便以天子之尊祈求上苍赐给朕与你生生世世不离不弃,若是此生没了你,我即便是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哪又有什么意义?”
虽是两句平淡无奇的话,却使得苏洛汐的眼泪一下子涌上了眼眶,几乎夺眶而出。
自那日知道了自己可能此生无法诞育皇嗣的事情,苏洛汐虽然日日强颜欢笑,可她心中所承受的苦没有人知道。想着选秀的日子,默默的倒数着,每数一天都似是在自己心里深深的划了一刀。
若是平常人家,有一个如此疼爱自己的夫君,此事尚且不容于其家族,更别说是在皇家。若是自己无法诞育子嗣之事让太后知道,想必定会“另眼看待”自己,若是让后宫一众嫔妃知晓,怕更是要嘲笑讥讽,即便若是让七郎知道,想必也要疏远自己几分吧。
就算七郎对自己的爱坚如磐石,可以威压后宫众人,可前朝呢?景妃身为胡人,诞育皇子尚且不容于世,那七郎执意宠爱自己岂不是冒了天下之大不违?就算是七郎当真为自己在前朝杀一儆百,那天下悠悠之口又如何堵得住?最终怕是要连累的七郎空背负昏君之名了。
即便此事没传出去,三年大选之期又要如期而至。很快会有更多比自己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将要与自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争抢同一个男人的宠爱。到时自己红颜色衰,膝下又无一子半女,如何与她们抢得?又凭什么能与她们抢得?
每每想到此处,苏洛汐不由的一阵眼眶一阵酸楚。
在她内心最深处,最为遗憾的是此生没有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育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吧。
她曾经多次设想过,自己于七郎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可如今,以前的千般设想都成为了梦幻泡影,看似美丽,却永远都抓不住摸不到了。
细想了许久,苏洛汐终是放弃了。也许这就是命,属于她的命。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没输在任何人手里,却输给了自己的命运。
转过年去又要筹备选秀,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这半年也许就是她与楚墨之间最后的缘分了吧。
随着身上的喘息愈发的浓重,苏洛汐只觉的自己的思绪忽远忽近的漂移着,不知要飘向何方,最后在楚墨眼中跳动的火焰中燃成了灰烬。
随着一日冷过一日的天气,化了又积的白雪,年关终于还是来了。
“又要到年关了。”这日楚墨下了朝,如同往常一样在兰陵宫陪同苏洛汐一起用膳,看到苏洛汐为晋儿裁制的新衣笑着说道:“可是给晋儿置办的新衣?每年一看到你给晋儿置办衣服便知道年关到了。”
解下身上的大氅递于初夏,笑着坐在桌旁,拿起玉杯一饮而尽,才觉得暖和了不少。看着一旁为自己添菜的苏洛汐笑道:“说起来晋儿,我瞧着不如让他进宫陪着郇儿念书可好?郇儿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