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取出手帕轻轻擦拭叶函脸上的水珠,生怕惊醒了她,又怕她这样睡着了会受凉生病。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叶函在睡梦里小声呓语着,脸微微发红。
龙翔看着此时娇弱如水中之莲的叶函,轻轻抱起她,想放在裴云所睡床的另一头,刚一抱起,叶函在睡梦中打了个寒战,不由抱紧了温暖源——龙翔,紧贴在他的怀中不放。
此时抱着怀里柔弱的叶函,龙翔的心情皆然不同。既有往日兄弟间的相知相悉,又有着不同于兄弟间的那种怜惜与悸动。
似乎一切都从他知晓她的女身开始,有点变得不同,虽然自己在江湖上混迹多年,有不少江湖女侠、名门仕女、歌楼雅妓或多或少对自己表示过爱慕之意。
只是自己总觉得她们缺少了一点什么,虽然父亲和义父都在明里暗里提过多回,但也没有勉强他早日成亲,自己的婚事也一直拖延至今。但是在外人眼里看来,像他这般二十七岁还不成婚的男子,又经常与歌楼女子和江湖侠女有暧昧传闻的人,早已成为流连花草的fēng_liú公子象征。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一直在等那么一个人,一个能与自己并肩、大口喝酒、自由笑谈、心灵相通,又能让自己心动,能让自己怜惜的人。看着叶函,他不由在心里暗问:她会是他要等的那个人吗?
龙翔看着叶函的脸往自己的怀里钻,像骄弱的小猫一样惹人爱怜,想着他对面白发三圣时的无惧,受了天下三大绝学之一的寒冰玄掌时的若无其事,巧妙化解帮中危机的种种从容举止,认识她以来如男子般的种种作为,此时的她终于像姑娘一样不再那么坚强。而是需要他保护的一个女人。
龙羞定定地看着叶函那雌雄莫辨的脸,想着初识叶函时发生的一切,不由迷失了……
“叶兄弟来得正好,我正想登楼饮酒,无人相陪,陪我痛饮一壶如何?”
“佩服,龙兄怎么知道是叶某站在背后?”
“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用折扇轻点叶函的头。
“好酒好楼好风景,小弟自然乐意作陪。”
“叶兄弟,这可是窖藏20年的秋露白,平常一直舍不得喝。不过今天对着如此好景,对着兄弟如此妙人,为兄也要大开酒戒。”
当自己正对着轻风遥祝。洒了杯酒在地下。叶函说:“如此难得的美酒,龙兄是想与古人一起痛饮吗?”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在岳阳楼题诗的先贤无不是爱酒之辈,当然要一起共享。”
“此酒要细品,才得尽其味。叶兄弟你可不要浪费哟。”龙翔斜睨着一双陶醉的眼,看着叶函,叶函不由脸红。
“初见叶兄弟,就颇有眼缘,这杯酒是为兄敬你的。”
……
龙翔回想着,不舍地把叶函放在裴云的另一头。给她盖上被子,只是叶函的手却握着龙翔的不放,轻轻呓语着“好冷……我好冷……”
龙翔感觉叶函握着他的那只手。有点冰冷,听得她说冷,不由翻手把住叶函的手脉,细细一探,只见她的手脉极为紊乱。时而急冲,时而缓凝。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却发烫不已。
“好冷……我好冷……我好冷……”
叶函的声音不由让龙翔心乱不已,她的这脉像不正跟师父说的寒毒症状相似吗?
难道叶函虽然有宝衣相护,但那寒毒还是侵入了她的体内?”龙翔连点叶函胸前和手擘几大要穴,护住她的心脉,让寒毒暂时不往上侵袭。
同时两手与叶函双手相抵,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输送过去,以化解她身上的寒气。
叶函在睡梦中只觉飕飕寒风笼于肌肤之上,顷刻间那寒风发威刺入血液,漫天的寒气入骨,于是,不仅肌肤,连肌肉、骨髓都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接下来的一切,叶函宛然跌进无边无垠的缥缈、虚无之中,漫天的黑暗里,无数的过往画面从沉淀思维的脑海一幕一幕闪过,旋即,又再觅不得归去的踪影,昏昏噩噩间,懵懵胧胧,惟能觉得身子,如同棉絮一样,渐渐轻软下去,而彻骨的寒冷却依旧那么清晰。
“冷……冷……”叶函无意识的呢喃,不知道是在梦境还是现实,会有人听到么?真的好冷,好冷啊。忽然,有一股热流包围着自己,从自己的手蔓延到血液深处,延伸到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好象有什么滚烫滚烫的东西紧紧地贴近自己,这股热流经过四肢百骸时,暖洋洋的,是说不出来的一种舒服。在寒冷中久违的关于温暖的舒服。好象母亲的怀抱一样,小时候的冬天,再怎么冷,都有她抱着自己,她的怀抱很温暖,就象此刻一样。叶函在睡梦中本能地向着那热源靠近,汲取着那温暖。手紧紧地握住那温暖,那温暖就像妈妈的怀抱一样让她安心。
龙翔见叶函的手不再那么冰冷,才轻轻挣开叶函的手,轻轻运功打坐了一阵,才恢复了一点元气,刚才输给叶函的真气几乎消耗自己的一半,不过能让叶函暂时不再感到寒冷,额头没有那么发烫,他也觉得心里总算有一点安慰。
不过他的真气只要抵挡得一时,他还是赶紧去把义父石云山叫来,他对寒冰玄掌应该比自己更为熟悉。
石云山来到叶函的房时,坐在床边,把了把叶函的手脉,查看了她的眼睛和淡淡发青的嘴唇,脸色凝重地在室内踱了几圈,看着一脸担忧的龙翔道:“白三的寒冰玄掌果然霸道,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