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睡眠严重不足的叶函直接来到工地查看。
这块工地处在长沙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可谓寸土寸金的黄金码头。当年nb地产集团以56亿元人民币的高价拍下,将李嘉诚旗下的和黄实业挤出局,一举创造了长沙单价地王的记录。
如今,摆在叶函面前最棘手的就是大批古井的考古发掘工作,将会延误工程的工期,不仅每天停工的损失无法估算,还会让竞争对手抢了市场先机。
在工地现场监管人刘启明的陪同下,叶函来到工地的西北角,只见现场遍布了“此有古井,严禁动土”警示牌。在一处标有“古代遗址”的坑落周围,许多考古人员围在那里,在查看和讨论什么。
两块破碎的青砖从泥土中翻了出来,一位拿着放大镜的女孩在细细察看。“这是宋朝年间的青砖!”那位女孩把砖递给他左手边的一个50岁上下的考古人员。
“是宋朝的,不错,小云有长进!”那位年长的考古人员盯住青砖看个不忆,嘴里却在不住地夸赞着那位小云。
“咔嚓”一声按快门的声音,叶函警觉地观察四周,居然看到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正在拍照,脖子上挂着记者证,手拿相机正对着考古人员拍个不停。叶函走近那人身前一看,那工作证上写着“杨帆”二字。
“刘总,我有允许这个杨记者到工地来拍照吗?”叶函气势逼人的站在杨帆面前,语气却是在问刘启明。
刘启明嗫嗫嚅嚅地道:“这个记者是跟考古人员一起来的,我也没注意。只看他带了记者证,就放他进工地拍照了。”
杨帆对着这个戴着工地帽、气势逼人的女上司,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记者,我有采访权。”
在昨天下午,叶函在电话里拒绝杨帆到工地采访后,杨帆就想到了好点子,特意请他在长沙市文物考古研究所上班的高中同学云舒吃饭,请她帮忙把他带进工地,没想到还是遇到“冤家对头”。
叶函被杨帆的话一堵,本想发作,不过心思一转,马上嫣然一笑。“你想采访也行!不过你的新闻稿在发布前得给我看,不能有任何我们项目的负面新闻,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现在就叫保安把你“请”出工地哟。”
看着叶函那嫣然的笑,杨帆的心里直跳小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可从不与女人计较。
“行,大家互帮互助嘛,只要你能让我连续报道,不但不会有负面困扰,还会增加你们项目的知名度,到时未售先火,你可还得要感谢我。”
解决掉麻烦的杨记者,叶函走到那位年长的考古人员面前,递上自己的名片。
“您是陈所长吧,您好,我是叶函。”陈所长,看了眼叶函的名片,不住地点头:“真是年轻有为呀,以后这个世界就是你们这代年轻人的了。”
“陈所长,不知现在考古进度如何?预计多长时间我们可以复工呢?”叶函真诚问道。
“目前为止,我们已探出28口古井,准备挖掘,据我估计,后面还会有更多的遗迹会被发现,起码要费三四个月的时间。”
“还要三四个月?”叶函低呼出声,心中暗道不炒。
“起火了!快来救火呀!……”
正当叶函想再详细询问陈所长时,从工地的西北角传来“救火”的呼声。那里是建筑民工的工棚,是近百名工人的宿舍。
浓烟不断从活动板房的上空冒出,当叶函脱掉高跟鞋跑到工棚附近时,却发现有两个人先于她赶到,正是那阴魂不散的杨帆和那个考古的女孩子。
“快!里面还有五箱宋代蓄水池的文物,帮我搬出来!”那位女孩子焦急地对在场救火的工人喊。
“咳!咳!”从小得支气管炎的叶函与一名工人也搬了一箱出来,一边咳嗽,一边又冲进了板房,只是那名工人没有再跟着她冲进去。
消防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叶函知道自己应该出去指挥和善后。但脑袋越来越晕,全身越来越无力,艰难地拖着一箱文物往外搬,想喊人来帮忙,却发现一张嘴,就有烟往喉咙里冒。“来……”还没咽下一个字,叶函眼前一黑,晕倒在地。只是在倒的瞬间,只依稀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朝她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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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人,走水了,走水了,茶坊走水了。”
“苍天啦,不长眼啦,把我的房子全烧了呀。”
“火越来越大了,快点装水,快点。”
……
叶函听见耳边不断地传来哭声、舀水声、脚步声,挣扎着想睁开眼,入眼只见一片被火熏红的星空。身体感觉被撕裂般的疼,全身无力。
“咦,这里有个人晕倒了。”
“这个人穿得好奇怪呀,不知是男是女?”
叶函恍惚看见火光在眼前闪动,想挣扎坐起来时,又痛得晕了过去。
……
晨光透过碧绿的窗纱,空气中隐隐含着烧焦的烟味。围廊合成的院子里,几棵古樟露出烧焦后的枯枝。断断续续的飞檐,已残破不全。叶函穿着一身银色的太空衣,站在窗前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当叶函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床上,栩栩如生的镂空雕花,只在长沙的古董市场里见过。是在做梦吗?叶函来到窗前,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看着身上穿的一身银色的太空衣,和眼前古色古香的庭院建筑,又感觉迷惑了。
“你醒了?”一位老妈妈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看到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