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卿嫣然一笑:“是啊,上次在【天香殿】都没好好跟你说话,所以过来找你了。”
“唔……今天该你上场比试了吗?”
水卿卿向身后一指:“恩,今天我在那边“金”字擂台上比试,自然要早早过来准备了。”说着将阿宸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宸,今天也轮到你了吧!在哪个台?”
“我在“土”字擂台上比试,马上要开始了,不能过去给你喝彩了,你自己要小心。”
“你也是!”水卿卿说完,突然惊疑道:“咦!阿宸,怎么没见你师父和同门师兄啊?他们不来看你的比试吗?”
阿宸呆了一下,强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木香堂】人少,而且今天比试的人又多,师父他们都去观看大师兄和师姐的比试了。”
水卿卿看了看阿宸的神色,心知肚明的叹了口气,轻轻的抱了她一下:“阿宸,你要坚强些。”
阿宸振作精神:“这也没什么,反正我也只是来见识一下,不打紧的。倒是你可要加油了,就当为我出气了。”
水卿卿重重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钟鼎响声。
她回头看了看:“阿宸,我的比试就要开始了,不和你说了,等一会如果还来得及,我立刻过去看你。”
阿宸点了点头:“你快去吧!”
水卿卿转身跑走了,阿宸看着她背影走远,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如果你赶得及过来,我还能在台上支撑得住的话,那才是奇怪。”
她在自己心里这般自嘲着,慢慢走到了“土”字擂台边。
这里是广场的最西边,一眼看去。只有十几个天香宗弟子围在台下,多半也是【土香堂】弟子,与那日廖璇与李毅的比试场面相比,冷清的让人感到刺眼。
台下只摆了一把椅子,一个中年人坐在那儿,阿宸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下,便知道他是十年前操纵龙舟的水澜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
阿宸走了过去。来到水澜面前,中规中矩的施了一礼:“水师伯,我是【木香堂】弟子阿宸。今日在这个擂台上比试。”
水澜转过头,瞄了阿宸一眼,漫不经心道:“哦,你来了,马上要开始了。你上台吧!”
阿宸“恩”了一声,向台上看了一眼,见台上空无一人,看样子段涛还没有来。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遵从水澜的话,从台阶上走上台去。
站在擂台上。远远的看去,翡翠谷还如以前一般草木葱茏,瑞鹤几只。广场之上,依旧云气飘荡,美如仙境。其实天香山一直都这么美丽,只是她以前不懂得欣赏。
眼角掠过广场……碧水潭还在,潭水幽幽。没有干涸。
阿宸望着远处那舒缓流过的幽绿潭水,心里一时辩不出是何滋味三国之暴君颜良。如同见了久别重逢的朋友,却忘了两天前的夜里,她伤了心,没地方哭泣,碧水潭里映着她孤单的倒影……
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声音很大了她才听见,身后台下的一众【土香堂】弟子中,不断的传出窃窃私语,他们说笑的声音太大,她想躲避都没办法。
“她就是那个拿到二十四号签的弟子?长的也不怎么样嘛,除了眼睛灵动一些,一张脸苍白的跟要死了似的……真没一点颜色可看。”
“你还别说她的眼睛,青幽幽的,比我们师父的绿眼睛还渗人,指不定是什么脏东西变过来的呢。”
“身板也不行,身上倒是肉乎乎的,就是该长肉的地方没长,弄到床上也没劲。”
……
他们肆无忌惮的说着恶毒的话,完全不把她当做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女来看待。
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惹人讨厌了?阿宸心里有些苦涩。
清晨的太阳已经升起,天香山的第一缕阳光悄悄落在了阿宸的身上,她却没有一丝的暖意。
往事如潮,泛上心间。
曾几何时,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还在,那个孤独的身影依旧清晰,淡淡小溪,波光磷磷,盈盈笑意,风声轻轻……尘封在十年前岁月里的时光,却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时光匆匆,一眨眼,那个孩子却沉沦在尘世翻滚的波浪中,随波逐流,拘泥人世。俗世纷纷,人若草蚁,谁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一个十五岁少女的心境,此刻竟有六十岁的沧桑。
“当!”清脆的钟鼎声响了起来,吓了阿宸一跳,把她惊醒过来。
转头一看,台下仍旧是那十几个【土香堂】弟子,水澜仍然坐在那里昏昏欲睡,但是在台上对面,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带着憨厚的笑向她看来。
阿宸脸上一红,连忙行了一礼:“【木香堂】弟子阿宸,向段师兄请教。”
段涛淡淡道:“不敢不敢,小师妹年纪虽小,但大试在前,依然神色自若站在台上,毫无焦急神色,更无胆怯之情,比起我当年强得太多了,佩服佩服。”
阿宸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道:“不瞒段师兄,我刚才其实在发呆。”
“哗”,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那十几个【土香堂】弟子无不笑得打跌。
段涛也愣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感觉不妥,强忍住道:“小师妹说笑了,呃,时辰已到,我这就向小师妹讨教了。”
阿宸心中一阵紧张:“请段师兄手下留情。”
段涛笑而不答,看他样子似是成竹在胸,只见他右手一震,“匡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