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长风脸上怒色依然,但看着燕天浩脸色以及身旁火麒麟劝了两句,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燕天浩缓缓道:“诸位,此木剑刚才大家也都看过了,外表平平无气,内里却隐有煞气。但最紧要的是,以我等修行,都不能掌控此物,反而是那一个顶多只有剑武境初段的小弟子可以驱用,这是何道理?”
众人包括木长风都是默然,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剑术高手,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没有人愿意说出口来。
最后还是燕天浩道:“以我看来,这木剑多半是魔教的阴邪之物。”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座各位堂主还是微微变了脸色,所谓阴邪之物,便是以人本身精血化入炼造宝物之中,然后宝物与主人血脉相连,生死同共。
这等奇术,方法诡异艰险不说,法宝材质更是苛刻无比,万中无一。而且炼造过程凶险之极,一个不小心便为法宝凶煞血厉之气反噬,死状苦不堪言。
当然,若能成功,法宝必是威力绝伦,而且更有一个好处,便是宝物与主人血气相连,除非有炼造人血脉,旁人皆不能用之,但也因为是以鲜血为引,往往便有了凶煞之气。
传说中这种阴邪之物,传于上古魔神,自古以来在魔教妖人中代代锻造,不过并未听说有什么出名的至邪法宝,多半是这法子太过凶险,连魔教中人也不敢轻易尝试。
只是,如今竟在天香宗一个少女弟子身上,出现了这阴邪之物。
燕天浩望了望木长风。
木长风脸色铁青,缓缓站起身来:“掌门师弟,你说的或许有理,但我还是要说。阿宸不过十五岁,如何懂得这是阴邪之物?而且她自上山以来一直身无长物,又去哪里找这举世难寻的法宝材质?”
金邵冷冷道:“不是说她流浪了一年吗?或许正是那个时候跟魔教妖人勾结,而后又正处心积虑的回到天香宗,为祸作乱!”
木长风大怒:“若她真有如此心机,又怎会【六堂会武】大试中,在近千人眼皮底下驱用此物?再有,若她真是魔教奸细,嘿嘿,金邵师弟。你堂下那个云端恐怕也不干净吧!”
金邵似被刺到痛处:“你说什么,云端怎么能和你那笨徒弟相提并论?”
木长风脸色更黑,哼了一声。斜眼看去:“是啊!我那徒弟是笨,但听说还得了冠军,倒不知道金邵师弟堂下那叫云端的奇才此次名次又是多少?”
金邵怒道:“他是运气不佳,遇到了景煜,若非如此。又怎会进不了前三!”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反正他是没有某人运气那么好,一路之上,都是靠着别人弃权轮空才得以晋级,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木长风大声道:“难道她与景煜那一场也是运气?”
金邵接道:“不错,就是因为不是运气焰绝天下。所以最后她虽然赢得了冠军,却伤的几乎连命都没了!而且要不是景煜主动认输,她能得的了冠军?”
木长风越发愤怒。他口舌一向不甚灵活,说不过金邵,但心中怒气更大,脸色涨得通红:“你要怎样,是否也想看看我是不是也浪得虚名?”
金邵丝毫无意退让。当即站起,傲然道:“那我就领教一下木师兄你的【追月剑】吧!”
木长风更不说话。踏上一步,右手已握住了剑诀。
大殿之上,空气忽然凝固了一般。
“放肆!”一声大响,却是燕天浩一掌拍在手边茶几上,满脸怒容,站了起来:“你们两个可是当我这个掌门死了不成!”
燕天浩登上掌门宝座已近三十年,德高望重,平日里虽然和蔼,但老虎不发威,焉知是否为狐假虎威,木长风与金邵都是吃惊非常。
燕天浩看了看他们两个,脸上怒容过了半晌方才缓缓退去,沉吟了一下:“木师兄。”
木长风走出一步:“掌门师弟。”
燕天浩看着他:“无论如何,这把木剑古怪非常,若真是魔教之物,那弟子阿宸与魔教无论有何牵连,我们都不能容她,你可知道?”
木长风微微低头,默然许久,才道:“是。”
燕天浩又道:“木师兄,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滋事体大,我们不可不慎重行事。你今日且先回去,待那阿宸病势稍好,你仔细盘问,再带到此处,我等再行商议,如何?”
木长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重重顿了顿脚,点了点头,连话也不说一句,转身便走了出去。
门外一声呼啸,多半是御剑去了。
大殿之上,火麒麟向燕天浩道:“掌门师兄,木师兄的【木香堂】难得出现一个人才,却出了这等事,他心里自然不甚痛快,你莫要放在心上。”
燕天浩叹了口气:“我自然不会在意,木师兄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也是信得过的。”
众人又说了几句,就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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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躺在地上,眯着俩三角绿豆眼,尾巴不时摇上一下,时不时偷偷瞄一下脸色憔悴的阿宸。
阿宸瞪了它一眼,没好气的骂道:“你看什么看?”
“主人,你不是得了冠军吗?干嘛还耷拉个脸?”小青说完,自己先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看样看到阿宸这个样子,非但没有什么担忧之色,反而幸灾乐祸的样子更多了一些。
阿宸心里有些恼火,不耐烦道:“去去去!到一边玩去!”
这时脚步声响了起来,未待他进门,阿宸已然听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