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中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掌声里韵味十足,有幸灾乐祸,有见缝插针,有大仇经他人之手得报的得意忘形……如若不是顾忌凌启,估计有人都要送鲜花和飞吻了。
阿宸春风得意马蹄疾,这不跟着娘娘腔的步子,势如破竹般地走到前排,走到凌启面前,还煞有介事的把脏兮兮的碗递给他:“大爷,给点钱吧!”
按理说折腾完了该干嘛干嘛呗,又去招惹首领……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没眼色,按实在点的说法,就是没事找抽,现世,但这就是阿宸的生活态度。
凌启一看又是这个浑身是泥的瞎子,脸上如结了一层冰,急忙用真丝娟子捂着鼻子,嫌恶的摆手:“小臭要饭的,去去,别妨碍本世子办事!”
“大爷给点钱吧,俺真的几天没吃饭了!您看,俺这肚皮饿的……”阿宸掀开一身臭泥裹的破烂外衣。
凌启立时被熏的眼泪直流,放开娘娘腔,刚一跨步就要踹阿宸:“臭要饭的,你把本世子的眼睛都熏坏了,快滚远点!”
“哎呦,打人啦!疼死俺了!”阿宸顺着他的脚势倒在地上,乱滚乱爬,大声嚷嚷,惹得路上人人侧目。
凌启气的鼻子都歪了,这脚还没伸出去呢,就听着臭要饭的在地上乱喊乱叫。
他身为凌王世子,何曾受过这般轻亵,大腿一伸,运足力,想要一脚踢死这个臭乞丐。
阿宸看出凌启眼神不对,立马爬起来用力抱住他的大腿,虽说减轻了他的力道,可她终究是一个小孩子,焉能阻挡练武数年的凌启的脚力,阿宸生生挨了他一脚,翻倒在地。
娘娘腔擦干眼泪,在一旁装腔作势的拍手:“世子,您太厉害了,小柔为您加油,打死她!”
凌启阴晴不定的脸上发出一声怪笑,抬起锦马靴又要踹阿宸。
阿宸将嘴里的鲜血全糊到脸上,狼狈的爬起来继续抱着凌启的大腿,大叫:“杀人啦,这个大爷打了俺,还要杀俺啊!啊!大家快来看啊!”
阿宸这一呼一叫,行走的路人顿时都围了过来,纷纷驻足,围着两人观望,手里还不断的指指点点。
凌启的胸都要气炸了,一把将她扭开,大声骂道:“臭要饭的,就你这样的无赖货色,别说打你杀你,碰你一下都脏了本世子的手!”
路人们听到凌启说话这么尖酸难听,都纷纷摇头叹气另类交易平台。
阿宸被凌启扭倒在地,默不作声,忽然在手心里大吐了几口唾沫,背着凌启,双手在地上乱糊乱抹。
凌启望着她的背影诧异万分:“这臭乞丐干什么?莫非本就是个疯子么……”
念头还没转完,阿宸已转过身来,一脸阴笑,抬起黑乎乎的手,使劲往他裤腿上抹,嘴里还低声念叨:“叫你嫌脏,脏死你!”
凌启看她在自己腿上乱抹,恨不得一脚将她踹死,他武功本来就不错,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乞丐,简直易如反掌。
可他知道父亲向来对自己不满,被立为世子也是全凭了祖父在朝廷力挽狂澜,雷霆万钧,父亲不便得罪当朝宰相,遂立了他为世子。
可他还有多少个哥哥弟弟在窥视这个世子位,他不能犯错,更不能失去以乞丐为广泛代表的民心,让人抓住把柄在父亲面前乱嚼舌根。
凌启在心中打量一番后,望着一圈看热闹的民众及幸灾乐祸的部下们,脸色黑的堪比包公,暗自运功压住心头的怒气,用力甩开阿宸,抬脚就要走开。
阿宸却像甩不掉的泥巴粘着凌启,脏兮兮的左手急忙拽着他就要抬起的腿,猛的一窜,右手又急又快,往他脸上抹去……
凌启气的睚眦尽裂,但看着周围的人群纷纷对自己摇头叹气,心想自己身为凌王世子,未来凌王的表率,若为一点脏泥动手格挡,多伤民众的心。
如若躲闪,更加小题大做,有**份,但若不躲……凌启几个念头尚未转完,黑乎乎的几个手爪印已经落到他白净的脸上。
凌启摸着脸上的脏泥,抹也不是,不抹也不是,两眼瞪视阿宸,脸上透出一股青气,声音阴测测地传到她耳边:“臭乞丐,你是想死吗?”
阿宸被他阴狠的神色吓的心里突突直跳,顿了顿,又张着嘴大喊:“啊呀!大家快来看啊,这大爷真要杀俺啊!”
路人们看到这里,都纷纷皱眉,不过,他们虽然都觉得这个小叫花子骨子里透着古怪,也想一个个都避而远之。
但他们对凌启平日作风多有怨怼,早想把他拉到哪个幽深巷子进行殴打jianyin,但奈于凌王爷威严,能想,能说,却不能做,着实达不到意yin的快感。
今日看到凌启吃瘪,大家如何不兴高不采烈,顿时把小叫花子阿宸,当作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己了,知己遇难,不管真假,先上再说。
只见路人甲挺身而出:“凌世子,奴家虽然痴恋你多年,可你这样欺负弱小的乞丐,奴家真是看不过去。”
路人乙越出人群:“说的好,说的妙,说的蛤蟆呱呱叫。凌世子啊,你真是丢凌王爷的脸,凌王爷英明神武,武功盖世,形象全被你毁了!”
“啪啪……”人群及侍卫中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各种意味不言而喻,显然二者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凌启看着满身的脏泥,欲哭无泪:“本世子招谁惹谁了,明明是这个臭乞丐一直在欺负本世子,你们睁开雪亮的眼睛,好好看看行不行!”
路人甲一脸鄙夷:“凌世子,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