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嫣小心的给父亲外敷内服,过了片刻,伤口渐转红润,程勃悠然醒转,但神色分外委顿逍遥奇异传。
符哈向阿宸喝道:“毛娃子,解药给了,快放过三皇子。”
“你当我是蠢猪么?”阿宸嘿嘿直笑,向众人道:“你们有伤,先走一步!离这群混蛋远远的。”
唐翎急道:“我留下来陪你!”
阿宸笑道:“不用你操心,我有这个大蠢猪在手里,自有办法的。”
月嫣将信将疑,也不知道阿宸有何把戏。
程勃颤巍巍站起,目视阿宸:“阿宸,别的我不管,但你小小年纪,万万不可杀人!就算你手里这人该杀,也不能由你杀他!若你不答应我,我便不走!”他口气虽然虚弱,但目光却十分坚决。
阿宸望了他半晌:“我自然不会杀人的。”
程勃点点头,微笑道:“今日多亏你了,后会有期!”
阿宸没由来地眼眶一湿,结结巴巴道:“后……后会有期。”
唐翎挽着月嫣的手,一步一回头,直到上了马车,还在掀着帘子觑看。
马车走远,阿宸大喇喇与三个凶人对视。
“毛娃子,你究竟想怎样?”肖可忍耐不住,怒火万丈,指着阿宸鼻子乱跳。
阿宸眼珠子一转,看到长亭旁,拴着四匹骏马,便揪着三皇子的头发,拖死狗般拖到马前,解开一匹骏马缰绳。
众人正不明其意,忽听骏马悲鸣,原来阿宸挥剑,将另外三匹腿筋尽数挑断。
三人顿时明白,阿宸是怕他们乘马追赶马车,故意留在后面,废了他们的马匹,拖延时间,不由暗骂毛娃子馁的奸诈。
阿宸算了算时刻,知道程勃等人去的远了,牵着马,将三皇子拖出二十来丈,突然望地上一扔,抱着狗儿飞身上马,用剑在马屁股上猛抽一下,骏马吃痛,纵蹄狂奔。
后面三人一跃而出,符哈扶起三皇子,肖可与火真人停也不停,全力施展轻功,追赶阿宸。
可是阿宸已走的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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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阿宸撇开三皇子四人,独自骑马西行,这次她也不再隐瞒身份,碰见路人就问:“西域的路该怎么走?”
中原这边的人乍然一看阿宸,都有点惊惧她的青眼睛,但阿宸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也没再发狠惹事,逢着人都是笑呵呵的,很是客气。
路人们虽说有点害怕阿宸,但凡知道西域该怎么走的,也都依言相告,阿宸问了半个月,也约莫摸索到途径。后来又跟着几个中原商旅西行,这一走,又是半年。
也就是说,阿宸整整在外流浪了一年,方才回到天香山。
当阿宸抱着已经长大不少的白痴儿站在天香山脚下时,是兴奋,是悲哀,是难过,还是苦涩,心里一时五味陈杂,不知是何滋味。
还好阿宸不是多愁善感的林妹妹,只是一时有些感慨而已,举步爬上天香山,心里终归还是有些激动的。
但激动归激动,阿宸心中却始终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师父他们在她迷路失踪的时候,不来寻找她?”
她抱着这个疑问爬上天香山,进入天香宗,对一路惊疑不定的天香宗弟子报以淡定微笑,而后径直进入【木香堂】大叔,你不懂爱。
【木香堂】的主殿还如以前一样简朴大方,后山里也如从前一般草木青翠,只是阿宸站在【木香堂】主殿门口,有些举步维艰。
【木香堂】主殿里,木长风正在教授众弟子【天香剑术】的剑诀:“练剑之人,必先沉得住气,谨记剑诀要领,把握好一招一式,比如说气贯长虹这一式……”
众弟子面色严肃,听得都很认真,就连一向好吃懒做的廖凡,也在仔细的听着。
不知道为什么,阿宸看到这一切,突然很想哭。
他们一个个精神饱满,眼睛有神,体格健硕,就连木长风,他也似乎变得更加年轻了。
原来她的迷路,她的失踪,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没有人会因为她不在,而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也没人因为她不在,而伤心难过,烦恼忧愁,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去找她。
阿宸呆立在门口,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木长风讲授了半天,有些口渴,正要端茶解渴,一抬头,便看见阿宸呆站在门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木长风一愣,叫道:“老七!”
木长风这一喊,众人顿时都往门口看去,待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阿宸时,俱都目瞪口呆,没有了言语。
直到后来廖凡打破了沉静:“阿宸,是你吗?”
“恩!”
“阿宸,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难道不该回来吗?”阿宸心里非常苦涩。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这一年去哪了?”
阿宸说:“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廖凡“哦”了一声便没有了言语。
接着,众人都用着匪夷所思、意外、惊讶或者其他的表情来望着阿宸,可是他们眼里唯独没有惊喜。
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们不应该喜极而泣吗?他们为什么这么惊讶?他们为什么不问问她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阿宸泪流满面,夺路而逃。
几天后,木长风私下问阿宸:“老七,你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阿宸将在外流浪的一年生活大体跟他说了一下,木长风听了以后,沉默了好长时间,最后拍了拍阿宸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