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容制好药,关好门出来的时候,已是早上五点多钟了,此时天边已发白,不过步行街上却一片安静,连平时开早市的一些店铺也关着,想来是因为先前去卞家看热闹了,耽搁了瞌睡,所以都正补着睡眠。
来到韩实家,韩实母亲给肖容开了门,见了肖容便看了一眼卞金玉所在的卧室,低声说道:“你朋友已经醒了,但看样子很伤心呢?我问她吃不吃什么,她也不答,就发愣……你去劝劝他,我做早饭去!”
肖容点了点头,进了卧室,见卞金玉躺在床上,正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想着心事。
肖容走了进去,唤了一声,他这才转过头来,眼神却是很空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里始才染上神采,他迅速坐了起来,一把抱住她,哽咽着说道:“容容……我以为你不过来了……”
肖容愣了愣,猜想韩实妈妈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来过了,他自己又不问,便误会自己将他扔在这儿了!
她叹了口气,解释道:“先前我来过一次了,那时你还昏迷着,我就回家制药去了!”
“哦……”卞金玉放开她,不好意思说道:“他们没说,我见你久久不来,还以为……”
肖容知他现在失了家庭,又毁了容,极是惊恐敏感,便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决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容容……”卞金玉又一把抱紧她:“如今我只有你了……你可别不理我!”
肖容叹了一口气,劝道:“放心吧……先喝药好不好,我从家里端来的,凉了可不好……”
卞金玉点了点头,放开她。
肖容端出装药的罐子来,小心地递给他,说道:“这是喝的。等会儿还有敷在脸上的!”
卞金玉点了点头,端起药一口气喝下,肖容又拿出獾油熬的败火膏来给他涂在脸上。
“容容,你既然回家去了,有没有听到奶娘他们的消息?”卞金玉安静地任她涂药里,犹抱着几许希望问道。
肖容叹了一口气,将从出租车司机那里听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
卞金玉听罢,“豁”地站起来道:“不行!我不能藏在这儿,我一定要出去找到凶手!”
肖容忙拉住他,喝斥道:“你怎么这么不冷静?你现在出去就是拿鸡蛋碰石头。昨晚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先养伤么?”
卞金玉坐下来抓着头,问道:“养好了伤又如何?难道我就一辈子藏着不示人?”
“这个……”肖容想了想,说道:“虽然我一时也无法回答你该怎么办吞雷天尸。但你就这么冲出去硬拼是绝对不行的!”
“你说得也有道理!”卞金玉愣了愣,耷拉着脑袋泄气说道:“如今凭我们两人之力,又如何能报得了仇?”
肖容也有些丧气,心想卞金玉说得的确有些道理。
自己转世到这个世界也没有多久,连这里的很多生活都没有适应呢。对于社会上的那些东西,更是一窍不通!又顶着个小孩子的身份,处处受限制,又如何能帮他?
方玉晴倒是个大人,可她只是个老实本份,凭着手上技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更不能帮卞金玉。
就便卞金玉的伤养好了又怎样?他们如何能查出凶手,抓住凶手?
肖容正想着,突然。卞金玉拉着肖容的手臂道:“容容,我想起来了,我爷爷以前跟我说过,他有一个生死之交的朋友,很有本事。曾是商界巨富,如果我去求他。他定能帮我!”
肖容也来了兴致,说道:“是么?那他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卞金玉愣了愣,摇头说道:“不知道!我爷爷说他后来看淡了名利场,所以变卖了万贯家产,去过隐居的生活去了!”
“那可有什么见面的线索或凭证,或是中间人?”肖容又问道。
“不知道!”卞金玉又摇头。
肖容明白了,叹道:“这么说来,你爷爷那位朋友只是个传说而已,我们又如何找得到他?”
卞金玉眼神黯了下来,不说话了。
肖容安慰道:“好了,你别想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但你千万记住别冲动!你爸妈的事情如今并没有尘埃落定,万一他们化险为夷了呢?那样他们就可能利用手里的财力权力查凶手的事,报仇什么的岂不是易如反掌,你何苦此时去白白牺牲?”
卞金玉点了点头,虽仍有不甘,却不再说报仇的话。
肖容这才松了口气,继续给他脸上涂药,卞金玉却突然想起问道:“欢欢呢?怎么没有把它一块儿带来?”
肖容手一抖,棉签便不小心戳到卞金玉的脸上,疼得他呻吟了一声。
“你这人真是,好好涂药,说什么话让我分神呢!”她先发制人,故意瞪大了双眼,生气说道。
“对不起!”卞金玉见她生气,果然忙着致歉,忘了痛的人是他。
肖容不说话了,卞金玉也不敢再开口问欢欢的事。
过了一会儿,肖容想他迟早是要问欢欢的,便编了谎话骗他道:“我回去的时候便没见到欢欢,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是么?”卞金玉尽量闭着嘴说话,保持自己的姿势不变,说道:“那我瞅着机会回去找一找它。”
肖容愣了愣,白了他一眼,说道:“还找什么找,一个畜牲而已,跑了就跑了呗!”
“那可不行,”卞金玉说道:“欢欢跟其他的宠物不一样,爷爷昏迷后的第二天,它便在后院被我捡到了,很小的一团,也不知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