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上的乳父,就凭你们也敢抓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
一日深夜,苻承祖带着几名禁军将抓获的私闯禁宫之人扭送往宿卫监。那人一路叫骂着,苻承祖不得不着人实实的堵了他的嘴。
“皇上,宿卫监的苻大人求见!”
张佑轻脚从殿外走入,在一旁的冯落璃放下手中的墨棒,放在研好的墨的砚台沿上,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
“就说朕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报!”
拓跋浚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握住冯落璃的手,“累着没有?”
冯落璃浅笑着摇摇头。
张佑看了一眼冯落璃,没有挪动脚步,低声道:“皇上,苻大人说是要紧事,关于太后的。”
拓跋浚抬头看了一眼张佑,“宣他进来吧!”
“陛下,臣妾这便退下吧!”
“不了!既是关于太后的想来也是后宫之事,没什么大碍的。”拓跋浚拉了冯落璃的手,“朕让你陪了一日,这会子外头天黑地冻的,你一人回去朕不放心。待会儿,等苻承祖说完了,朕同你一起回去。”
冯落璃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苻承祖躬身快步走进来,“微臣叩见陛下!”
“免礼吧,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苻承祖起身抬头看了一眼冯落璃,轻咳了一声,“启禀皇上,事关太后……”
“皇后既是中宫之主,听听后宫之事也不为过,有什么事就说吧!”
苻承祖这才吃下了定心丸,神色凝重开口道:“方才微臣按例夜巡,抓住一人假扮太监夜闯禁宫。本想以律处置,不想那人却大喊大叫且屡屡口出狂言,说他是……”
“是什么?!”拓跋浚抬头,看向苻承祖的眸色骤冷。
“那人说是太后的御夫,还说皇上生父早丧,是太后一手把皇上带大。论起来他还是皇上的乳父!我等动不了他。”苻承祖有些战战兢兢的答道。
“混账!”拓跋浚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乳父?!这倒稀罕的紧!”而后凌厉的目光戳向苻承祖,“这浑人是第几次抓到?”
“除今儿个外还有三次,除此之外还抓到过几个类同此人之人。”
“你是怎么当差的。为何不曾上报于朕??!”
苻承祖扑通一声跪下,“微臣失职!请皇上责罚!”
拓跋浚的拳头握的紧紧地,“那些人都被太后给带走了!?”
苻承祖点点头,“是臣有罪!”
“好!好!好!”拓跋浚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走!摆驾太后宫!带上那斯!”说着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大步朝殿外走去。
“是!微臣遵命!”
冯落璃看了一眼紧随拓跋浚其后苻承祖,若不是那人喊叫惹得侍卫皆知,他也不会前来禀报吧!说到底都是为了自保,论忠心也不知道有几分是真的。
“张佑!好生照顾陛下,本宫这便会昭阳殿去了!弘儿还小,离不得人照顾!”冯落璃紧走几步叮嘱了跟在最后的张佑一句,也便离去。
月色凉如寒水,冯落璃一个人走着,身后跟着打灯笼的小宫女。想来,这深夜走在这薄霜初降之时。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几经生死,心情端的是不同了。
“娘娘,您回来了!陛下呢?”落英在昭阳殿门口迎着冯落璃,顺口问道。
冯落璃看了小脸儿冻得通红的落英,不由得凛了神色,“陛下的事儿,凭你就能是知道的!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平白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落英被噎得满脸通红,她何尝不知主子的事儿不是她们做奴婢的能知道的。不过是这些日子,皇上都跟娘娘同进同出,就顺口问了。
见落英垂首不语。心知说话重了些,便缓了语气道:“皇上始终是皇上,就连本宫也不能过问的事,怎的你就随口问出来了。本宫知道你没有恶意。可被那些个有心人听去了,端的是昭阳殿的人不知礼数。”
“娘娘教训的是!奴婢再不敢如此鲁莽了!”落英赶紧认错。
冯落璃把手上的暖炉递给落英,“站在外头冻坏了吧!把这个拿去暖暖手,改日让青萼带你去做几件棉衣。这天儿越来越冷了,你再有个头疼脑热的,本宫就不知该说谁去了!”
落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冯落璃待她好,落英何尝不知,赶紧接了手炉谢恩,“奴婢谢娘娘赏赐!”
冯落璃笑笑,抬脚进了内殿。
青萼上前端了杯热茶递过去,“娘娘,您回来了!”
“弘儿呢?睡的可还安稳?”
青萼点点头,“这会儿睡的正香!您不知道,方才还吵着要母后呢,乳母哄了半天才睡下!娘娘的疼爱没有白费,皇长子端的是心系着娘娘的!”
冯落璃笑笑,“小孩子哪就讲究这么些呢,本宫去看看弘儿!”
从拓跋弘的寝殿出来,青萼一边给冯落璃宽衣,一边轻声道:“娘娘,王公公又去请那些侍卫们吃酒了!”
冯落璃点点头,“今儿个,苻承祖找到皇上了!想来今夜是有人要睡不好了!”说着小心的摘下手上的手套,还缠着纱布的手指隐隐透着血迹,“叫王質一心当差就好,少吃点儿酒!”
青萼点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会叮嘱的。”
太后正在内殿等的焦急,不想容止匆匆忙忙跑进来,“太后!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常太后有几分焦躁,“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是让你去告诉苻承祖是哀家要人吗?!”
容止面色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