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阳光和煦,连院子外的秀丽、鲜艳,冯落璃蹲坐在浣洗衣物的木盆之前,勤快、认真的浣洗着今日送来的衣物。大概是阳光暖和的原因吧!手上的冻疮又一次好了,手脚也似乎麻利了许多,不消两个时辰冯落璃便已经洗干净了上百件的衣物。
冯落璃将最后一件衣物拧干,放进盛装干净衣物的木盆里,站起身来,捶了捶酸痛的腰肢,准备倒掉污水,重新汲水再清洗剩下的衣物。
“这里有没有一个是西城郡公冯朗之女的?”一个头戴垂髫皂帽,身着交领广袖褊衣,下着缚裤的年轻太监走进院子尖声细气的高声问道。
冯落璃心中咯噔一下,木盆中的污水洒了一地,说话的太监注意到冯落璃的异常,抬脚朝愣在原地的冯落璃走了过去。
“你是冯朗的女儿?”年轻的太监上下打量着冯落璃,如老鼠一般精明的眼睛探究似的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冯落璃双手紧攥,有些恐惧的点了点头,心却开始一点一点变凉,这些日子以来每逢听到父亲的名字之于冯落璃都是一场躲不过的灾祸,枷锁、鞭打、挨饿,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诶哟!这不是陈公公吗?这小妮子犯了什么事儿?您告诉我,我来教训!保管让您心里舒坦了”张公公听闻,丝毫没耽搁,快步走过来。见状,很是讨好的对年轻的太监恭敬的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咱们做奴才的只管奉命办事,可是没资格问这问那的。上头交代的事情,咱们照办就好!知道缘由的那是主子!”年轻太监瞥了张公公一眼,鼻孔里哼着不屑。
“你跟我来吧!”年轻的太监看了冯落璃一眼,阴声怪气的说了一句,再不看张公公一眼,转身走在前面,。
冯落璃留恋的看了看已经熟悉了的院子、试图为自己说话张公公,还有那一盆没有来得及清洗的衣物,像个木偶一般跟在年轻的太监身后一步一步挪着离开杂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