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您开开门好不好?不要把自己关在里面,开开门啊!”
被推出门外的青萼,伸手不断拍打着殿门,冯落璃方才那般模样吓人极了,这般情形万一有了什么不测…想到种种坏结果,不由得急的落下泪来。
“青萼!怎么回事?”
煮好粥端过来的拓跋浚见内殿门口为了一堆的宫人不由得快步上前,只见殿门紧闭着,青萼不住的掉眼泪。
“陛下,贵人她把自己关在殿内!都怪奴婢,不该由着贵人推出来的!”青萼扑通一声跪下,兀自责怪着自己。见青萼跪下,一应伺候的宫人也都纷纷跪下请罪。
拓跋浚将粥碗转身递给张佑,回过身去用力的拍殿门,“璃儿!璃儿,你开门,让我看看你!开开门!”
听着拓跋浚的声音,那种如刀绞一般的心痛又卷土重来,把冯落璃折磨的几欲死去,不由得双手抱住头避开那让她痛苦不堪的声音。
“璃儿!璃儿!”
拓跋浚用力的拍着,吓得所有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璃儿,你若不开门,我便叫人撞门了!”
拓跋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想快点儿见到冯落璃,不由得失控一般的喊道。
“你若撞门,便会看到我的尸体!”冯落璃那死寂缥缈的声音从殿门内传出,犹如一根利剑直刺拓跋浚的心脏,“或许那般便能好好陪伴我的孩子了!”
“璃儿!”拓跋浚蓦地颓倒在地,原来她是恨他的,恨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恨他让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她竟是那般恨他的。
合宫的人都跪着,见拓跋浚如此也不敢抬头起身,个个低头暗自垂泪。
拓跋浚挥挥手,让所有的宫人都退下,自己则是面若寒霜、死灰一般寂静的靠在殿门之上。张佑赶紧招呼所有的宫人太监退下,一边悄悄派人前去驸马都尉府请博陵长公主和驸马都尉。
“璃儿!那也是我的孩子,你叫我如何?你痛,我也痛!你要怎么恨我怨我都好,但我求你开门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拓跋浚将头靠在殿门之上,想着冯落璃还是那般虚弱,心痛的几乎不能自已。
殿门内冯落璃同样也靠在殿门之上,毫无生气的眼睛里泪水一串一串的涌着,那种生命的悸动再不会在腹中发生了,那样一个小小的生命就这般从她身体里消失了,好痛!好痛!痛的叫不出声,痛的生无可恋,痛的如坠地狱……
博陵长公主和冯熙闻讯即刻赶到了宫里,到的时候只见拓跋浚面色颓败的靠在紧闭的殿门之上。冯熙快步上前将拓跋浚扶了起来。
不想几日未见,冯落璃的孩子就没有了。拓跋浚也变成这般颓废的模样,面色惨白,深陷的眼窝里满是血丝和悔愧之色。
即将为人母的博陵长公主则是更能体会冯落璃的心情,当听到张佑来报冯落璃的孩子被人毒害之后,她便不顾自己有孕快步疾跑,无论如何也要尽快见到冯落璃。
“璃儿!璃儿!你在里面对不对?我是皇姐!你开开门好不好?”博陵长公主伸手拍着殿门,急切的喊道:“璃儿!对不起,皇姐来晚了!你开开门好不好?”殿门之内毫无响动,博陵突然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璃儿!你这样,皇姐好害怕!开开门好不好?”
博陵一哭吓得冯熙赶紧上前抱住自己的妻子,“博陵!博陵!你冷静一下,璃儿会没事的!你怀有身孕不可如此激动!”
冯熙软言安慰着博陵长公主。
博陵满眼含泪的看着冯熙,“璃儿她会没事的对不对?璃儿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冯熙肯定的点点头,“这样,我已经派人去太昭仪那里禀报此事了。你万不可再激动,伤了孩子。相信我,姑母会处理好此事的,好不好?”
博陵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冯熙把博陵长公主扶到一边的软椅之上坐下,一边照顾着拓跋浚、一边照顾博陵长公主,心中恨极了那个残害冯落璃腹中孩子的人。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丛屏扶着太昭仪踏进了昭阳殿。她只微微停了停脚步,扫了一眼紧闭着的殿门,看看神色有些恍惚的拓跋浚和满面泪痕的博陵长公主,面色一冷,沉声道:“张佑!陛下这般疲累,你们这些当差的是眼瞎了吗?还不快去扶皇上回寝殿休息!”
张佑闻声,急忙小跑至拓跋浚身边,想要伸手去扶拓跋浚,但似乎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太昭仪缓步走到拓跋浚跟前,“皇上如若放心,便把璃儿交予本宫!陛下尽管安心休息、上朝。本宫定然还陛下一个完好的冯贵人。”
拓跋浚带着一丝希冀的看看太昭仪,许久之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任由张佑扶着前去休息。
“熙儿,你带公主回府休息!真是荒唐,公主有孕即将六月怎可让她如此奔波。”
博陵长公主抬头看看太昭仪,凄声道:“昭仪娘娘,本宫担心极了,想看看璃儿!您就让本宫留在这里吧!”
“是啊!姑母,我是璃儿唯一的哥哥……”冯熙也出言央求。
太昭仪面色缓了缓,“也罢!熙儿你扶公主前去本宫那里休息,有消息本宫会让丛屏通知你们。”
“是!姑母!”冯熙扶着博陵长公主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出去。
“丛屏!你也下去候着吧!”
丛屏担心的看看太昭仪,没说什么还是退了下去。
空旷的昭阳殿,一门之隔惟独剩下姑侄两人,太昭仪艰难的走到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