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座冰山倒下了,劈山的人也倒下了。
往后砰地仰躺摔落在地的云初,两眼放大无神,涣散的光芒开始聚集,嘴角勾起牵扯,十分大的弧度。
“哈!哈哈哈!”
狂笑声倾斜而出,她可算是劈开了一座山!轰裂了一座山!
但是这还不是结束,只是小小一个开头而已罢了。
“呼。”长呼口气缓和高度集中造成的脑袋麻木,适应了下苏醒过来的全身疼痛淤青,翻身而起。偷懒的人,最后并不能够成为全才。
扭扭脖子扭扭腰,活动腿脚活动手臂,两眼圆睁举目望前。
“哼!”大哼一声,双掌齐出,砰砰砰连击五六掌。
云初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天几夜没有歇息,反正自己身体还受得住,那便不会轻易停下。
“砰!”
双掌击打的力量还不够,那就再加上自己的双腿。师父只说劈山,可没说一定要只拿手掌劈?双腿不也可以的么?只要能劈就成。
“砰砰砰”的连续闷响,拳腿错乱的身姿,麻痹的头脑,火热磅礴跳动的心脏。
云初根本没打算轻易停下自己的行动,掌影重重腿影千千,汗水血水混合着滴落挥洒成热气蒸腾在半空消失不见。
遥远的大风雪空下,白衣胜雪的颀长身姿静静伫立着,狭长的丹凤眼眸流转波光。时间无声流淌了十数天,他就在那里静静站了十数天。
咔嚓,咔嚓,咔嚓......
接二连三的冰山开始脆响出现裂痕,咔嚓的响动不停。
直到秦楼随意所指的数十座大大小小系数被劈开倒下,时间已不知不觉过去数月。云初劈了数月,不眠不休,除了中途力竭失血过多昏迷过去无数次。秦楼也在远方静站眺望了数月,不动一步。
随着最后一座直耸入云的巨大冰山之王轰隆倒下,已经完全变了形的翠绿身影也是再次轰地往后仰躺倒下,张嘴大口喘气如牛。
胸脯剧烈起伏,颤抖地伸双手抹眼睛,却因为不小心偏离了方向抹去了额头。
一只手臂压着自己额头,另外一只手掌终于安全准确到达了双眼的范围抹冷汗抹热汗。云初已经完全脱力了,能做这么多的动吕氏外戚HTTp://92kS/12105/作已是极限。
“很累?”
“嗯。”有气无力地回答,回答完了才晓得这问话的声音该有多么熟悉多么深刻,猛地撤去抹眼睛的手掌抬头,张嘴,“啊?师父......”
“呵呵。起来吧。现在去打熊。”
“在人身体到达极限的时候去突破继续强锻炼最有效。人是没有极限的。为师相信徒儿你。”
“......”
知道师父这么决定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好,帮助自己锻炼**强度。可是......
别人锻炼**是打沙包吧,她锻炼**就成了轰轰烈烈的打熊。而且她有预感,师父要叫她打的熊,肯定就是先前遭遇的那些个成群结队上千上万只不止的二阶雪人熊!蚁多咬死象的雪人熊啊!好不容易苦悲熬过劈山,但是苦难还没结束。用伟大尊敬的师父老人家的话来说,这是锻炼这是磨练这是必须。
“徒儿辛苦吗,嗯?”
“不!为师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辛苦!”
“呵呵。”
又是简简单单三两句话决定了云初接下来的生死,该干嘛必须干嘛。
师父不是强势的,说话的温柔的甚至说得上是轻柔的。每次都让她有种师父是伏在她的肩头对着她的耳尖吹气慢慢说话的错觉。常人都抗拒不了,更何况是她这个已经明白了自己对师父存在别样企图心意的人。
“是,师父,打熊!”
全身颤抖哆嗦地爬起来,接过师父递来的伤药丹丸一股脑该抹身上的抹身上该扔嘴里吃掉的就吃掉。
“先回小屋,沐浴,换衣。”
平白的,秦楼双手之上幻化出一套素色白净衣衫,对着傻眼的徒儿轻笑。
徒儿是无论何时都有些傻里傻气的呀。
小屋里,一边沐浴狠狠洗一边脑袋晕乎点来点去疲惫不堪,云初竟然还口中不断念念有词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师父还是很人道的......师父对自己还是很关爱的......原来白色的衣衫穿在我身上也挺好看的......”
这衣衫还没完全穿在正湿漉漉沐浴的人身上呢,这人就开始说穿在她身上如何如何了。
趴在窗户口往里边张望的阿烛弟弟被秦楼一把拉了下来。
阿烛弟弟咬手指头,眨水汪汪大眼睛,“咯咯咯。”
虽然他没听清阿初姐姐嘴里在念叨些什么,但是他看得清阿初姐姐不住打瞌睡还条件发射洗啊洗还睡眼惺忪眼睛不断往边上那放着的主人给的衣衫处瞟来瞟去的花痴红润小眼神小痴迷表情啊。
“咯咯咯。”
秦楼失笑,揉阿烛的头。不知道他的小脑瓜里又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焕然一新的云初小小翼翼踩着小碎步抿着唇不好意思出来了。瞧瞧那捏着衣角的小模样,简直堪比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那么紧张那么害怕。
阿烛弟弟在地上打滚,稚嫩可爱的脸蛋儿不解。不就是头一次穿白色衣服吗,不就是头一次穿主人送的衣服吗?
“嗯。很好看。走吧。”
秦楼似乎在状况外。但是他也没说谎。他的小徒儿天生丽质,该是穿什么都好看。翠绿的衣服更显娇嫩明媚,但是素色的衣衫上边几点小粉桃花也更显得阳光朝气一尘不染可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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