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晴刚醒,就听三表哥在后院喊:“下大雪了,下大雪了,”语气带着无比的兴奋。
二表哥耀宗给他泼了一头的冷水说:“别心存侥幸,下雪只有强儿他们不用去上课,咱们依然还要去。”
“为什么一下雪他们就停课?咱们却要上课呢?”三表哥有些不服气的说。
“出息,你不看看你多大了?还跟穿开裆裤的比?”二表哥有些着急的说:“快点,别偷懒,平儿都过来了,咱们赶紧将王教官教的拳法练一遍。”
就听方舒平接着说:“这雪下的不小,咱们还得快些,省的一会将棉鞋弄湿。”现在时期还没有皮鞋,所以方舒平会担心将棉鞋弄湿。
一会就听后面拳脚声响起。
看样子今天几个幸伙不用上学了,毕竟年龄太小,蒋夫子和王教官对他们很宽松。
方晴悄悄起身,快速穿好衣服下炕走出屋子。
外面依然很黑,但在朦胧中能见到飘扬的大片雪花。
地上已经落下薄薄一层,在淡淡的晨光中泛起幽幽的光。
方晴吸了一口清亮的空气,让自己更加清醒,然后快步往后院走去。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着学学武,这个社会安全很难得到保障,加之医疗落后,不敢奢望仗剑江湖,最起码不再像前世那样因病英年早逝。
“咦….晴儿,你怎么又来了?姑不是说不让你学武吗?”三表哥眼尖,快速发现方晴的小身影。
“嘘….别那么大声好不,被娘听见就麻烦了,”谢芳草很反对方晴习武,所以横加阻止,姥爷姥姥他们倒是没干涉。一方面觉得是孝的新鲜劲,另一方面也默认方晴的看法,女孩学点防身之技省的长大被人欺负。
所以方晴只能早上偷偷练习,谢芳草由于有身孕早上很嗜睡。
在雪中练了半个时辰,几个人头上都冒出汗来,天光已经大亮,雪片飞舞的更加密实。
这时姥姥走到后院,笑眯眯的说:“是不是快练完了?一会去耳房打些热水洗啊,饭马上就好了。”
姥姥每次见到孙子们在院子里习武,就高兴地眉飞色舞的。可能这些都是她的骄傲吧,当然,除了方晴。
几个人正好练完。就应声答应,然后分头打水洗漱。
方晴回到房中,只见秀荣已经起来了,正忙乱着给舒怀穿衣服,而舒展和强儿则瞪着大眼躺在被窝里排队等着。
娘没有被几个家伙吵醒。还在熟睡,现在早孕反应已经过去,不在闻豆浆味呕吐,只是很嗜睡。
方晴急忙上前帮忙,几个幸伙都知道不要吵到娘,所以一切都在悄悄进行。
姥姥推门走进来。见到几个幸伙都醒了,就小声夸赞说:“好孩子,真乖啊。都起来了?”
强儿小声求救:“姥姥,我要尿尿,秀荣姐姐不让下炕。”
姥姥轻声笑起说:“秀荣怕早上冷,没有给你穿衣服冻着你。”边说边把强儿的棉袄给他披上,然后抱着他去地上的尿桶把尿。
“我也尿”“我也尿洪荒东皇。”舒怀舒展说。
谢芳草朦胧的睁开眼问了一句:“天亮了?”姥姥应声说:“嗯,亮了。你要是还困就在睡会啊。”
姥姥的话音还没有落,娘已经进入睡梦中,直到大家吃完早饭,才被姥姥叫醒。
方舒平和二表哥三表哥打着伞穿着木屐起学堂了,没有因为下大雪而耽误上学。
姥爷在大舅陪同下,每天早上都会去汇缘客栈那里帮忙。
豆干豆皮的送货已经形成规律,姨夫(就是高大叔)雇下十几辆马车轮换着,每天分别往各处送货。
方家族人的生产在二祖爷的管理下有条不紊,而且产量在大幅提升。
大人们忙着各自的事情,方晴不能学刺绣去了,只能埋头接着当孩子王。
这时就听前院有乱嚷嚷的声音,方晴很好奇,这么大雪天怎么还有人上门啊?五豆一早就被送过来,这时还能有谁呢?
姥姥从东屋走出,嘴里还嘟囔着:“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娘站在东屋门口嘱咐姥姥说:“娘,你慢点,小心路滑。”
“你快进去,别冻着了,没事,外面有你大嫂和二嫂呢,你赶紧上炕上去,”姥姥回头说着,然后步履匆匆的去了前院。
由于下雪,天地更显安静,所以,前院的声音时不时的传递过来,方晴听不清说什么,但是感觉哭声好像是忻,其中还有大姑和二姑的喊声。
这是怎么话说的?怎么又来闹来了?是因为金蛋上学的事?可是这样闹腾关系更僵,金蛋还能上学?
方晴心里很痒痒,真想去前院看看,可是一堆小萝卜头正围着自己,瞪着纯净大眼,等着自己讲故事呢。
一会,外面的吵闹声平息下来,姥姥气哼哼的走进二进院,一边走一边骂着:“怎么摊上这么一家人,各个混不搅呛的,做长辈怎么管教的,气死人了。”
混不搅呛的就是既混蛋又胡搅还说话呛人的意思。
大舅母在旁边劝说着:“娘,别跟她们生气,为了那几个姐妹,气坏自己身子犯不着。”
方晴迅速跳下炕,穿上鞋跑到门口问:“大舅母,是不是大姑二姑她们来了?”
“你也听到了?可不是她们,是为你忻拔闯来的,你忻被你四叔打了两个嘴巴,就说是咱们挑唆的,这不来咱家要说道说道,”大舅母愤恨地说。
四叔之所以打忻嘴巴,一定是忻那张欠嘴不知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