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在长公子府可谓是名声大噪,从一开始的摇身一变成为了长公子的贴身丫鬟,被说成是麻雀飞上枝头的伎俩,那么现在舍身救主,便又是一番更加深厚的功力,这功力被好事者称之为“媚功了得”。
每个人都有一个圈子,同一级别的人会和同一级别的人高谈阔论,就好像百姓会和百姓在在酒楼里扣着脚丫子大谈谁家的姑娘做了新嫁娘,嫁妆几何,而他们不会和一个皇子说这些,他们连站的资格都是别人给的。
所以,龙儿也只是在长公子府里受了那些多嘴丫鬟和家仆的闲话,至于门外,那一切如旧。
几日过去,龙儿的伤口虽然隐隐作痛,可是也不至于难以忍受,更加难受的是无所事事的寂寞。
若是在姬瑶山庄,她大可以寻了小燕儿去荡秋千扑蝶,也可以坐在假山上说着心事。可是长公子府里不行,她也只是个丫鬟而已。
自从秋离骓来过,龙儿便喜欢在院子里躺着,静静的等着,心里念想着,或许下一刻他就来了,于是乎她又让小月在躺椅边上放一小凳子,如上次一样。只是可惜,秋离骓再也没有来过,而她也只是一坐一整天,除了发呆,便是昏昏欲睡的无聊。
小月是个伶俐可爱的丫头,时常做些小玩意来送给龙儿,或是新的鞋面的花样,或是谁家送来的香料。
反正是无事,龙儿也就就着太阳做了一双鞋子鞋子,和三个香囊。
小月看着龙儿手中的三个香囊,一个是淡粉色,这是龙儿喜欢的颜色,小月知道。一个是白色,上面绣着一条金色的盘龙,气势如虹。另一个是黑色,上面绣着的是黑色的龙,模样与之前那个一般模样,好似这两个本就应该一起的,一黑一白,如同阴阳交合的太极双鱼图。
小月歪着脑袋,舔了舔自己手中的绣线问道:“龙儿姑娘,你为什么绣三个香囊?都说香囊是自己用,或者是送给心爱之人,你绣三个作甚?不过那个白色的倒是与长公子很是相配,想来是想着他的样子做的,是也不是?”
“小月你竟是胡说。”龙儿回过神来,娇嗔了一声,随即看向那个白色的香囊。小月说的不错,当初做这个香囊的时候,就是依着秋离骓的样子做的,无论是里面的香料,还是那面料,都与秋离骓很是相配。
想着,嘴角便微微上扬,自己看了欢喜。
小月见了龙儿的模样,顿时“咯咯咯”的笑了一阵子,龙儿拿白眼连连瞪她也不管事。“就说是龙儿姑娘想着长公子了,只是这香囊做了也有一阵子了,怎么就不去送他?”
“送他?”龙儿重复着,心中却是一下子怔住了,是呀,怎么送他呢?他是长公子,又怎么会看上自己做的这些东西,就算他会收下,也不会戴的吧?
如果,这香囊是那个红衣女子做的,他会收下么?不,他一定会收下,他或许会欣喜若狂吧。
龙儿想着便是一阵的黯然。
小月瞧见龙儿的脸色不对,立即道:“龙儿姑娘你怎么了?可是伤口又疼了么?”
“我没事。”龙儿牵动嘴角笑了笑。
“哦~那便是龙儿姑娘不敢将香囊送给长公子了。”小月便又嘻嘻笑了起来,绣起自己的花样来。
龙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小月手中的花样,见是鸳鸯戏水,便忍不住问道:“鸳鸯戏水便是送与自己的心上人的,小月你可有爱人么?”
小月闻言,顿时笑弯了眼睛,脸上洋溢着浓厚的幸福:“有呀,是村子里的哥哥,算是青梅竹马。他去考秀才去了,就算不能做个状元,便是个普普通通的秀才,也都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龙儿点了点头,左右也是无事,便对小月的事情有了兴致:“他对你好么?”
小月将针线放在篮子里,想了想道:“很好,就是现在见不着他,有些想他。”
见龙儿颇有追问的意思,小月就索性说了起来:“他是上半年去的考试,只是从那以后我也就没有见过他。他临走前告诉我说,等他考上了秀才就来娶我,我算了算日子,也应该差不多了,所以就将花样先做了起来。”
“你们就不说话么?”
小月闻言便笑:“相隔千里,自然就说不得话了。不过他每个月会让人送一封家书来,只是多是问我要些银子……”
小月脸色暗了暗,却强自笑着。
龙儿微微皱眉:“他竟是要问你拿钱么?”
小月点点头道:“他家里唯独一个瞎眼的老母,自然没有那么多钱。我本也是上半年进来的长公子府,想着可以多赚些钱。这里虽然是个丫头,却比其他地方安全的多,工钱也不会拖欠,反倒妥当些,可以为他每个月寄些过去。”
“只是永安便是都城了,他人在都城,又要上哪里去考?”龙儿又问。
“他说都城繁华,有才的人也就多了,竞争就大。所以他就去比较偏远的地方,按照每个地方上报的人数,他说他一定可以脱颖而出。”小月道。
“倒是个会投机取巧的人。”龙儿了然,却对小月心里所喜欢的人无半点好感。
小月听到龙儿说的话也不生气,只是笑:“也算是聪明呀。他若当真成了秀才,我便……我便嫁与他。”
小月脸上扬起一阵绯红,有淡淡的羞涩,浓浓的却是幸福。
“愿你们终成眷属。”龙儿笑着道,然后从自己头上取下一枚簪子,交给了小月。“劳烦你照顾了我好几天,这簪子就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