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坐在那里,便是一动都没有动,她说:“这里到底不是户部侍郎的府上,公孙小姐往后要是觉得日子闷乏了,找找你的手帕之交,去交流交流女红手工的心得也比上我这里来强得多,毕竟我和公孙小姐往日没有什么交情,我这人身子骨也弱,经不起什么大的折腾,你这一来不说,我这府邸里,又得是鸡飞狗跳好几日。”
公孙锦碧看着萧潇,心里拿不住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姑娘这么说,可是不欢迎我,要知道,我可是和王爷有了……”
“和王爷有了媒妁之言如何?和王爷定下了婚期又如何?说到底不过是个女人家,王爷愿意去谁那里,愿意宠谁,看不惯什么人,见不得什么手段,你心里都明白吗?”
公孙锦碧到底不是个愚笨的人,听萧潇这么一说,当即就明白了下毒一事多半是被发现了,但是这会儿她隐忍不发,肯定是因为没有找到人证物证,只要没有证据,便是萧潇磨破了嘴皮子,谁又会相信她呢?想到这里,公孙锦碧看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婢女一眼,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她说:“姑娘果然生了一张巧嘴,这伶牙俐齿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怕是王爷也颇为喜欢你这幅模样吧?”
“王爷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不敢断言,我只能说,王爷很是忌讳那些在背地里做出些见不得人手脚事情的人,公孙小姐到底是要嫁进王府的人,说话该怎么说做事该怎么做,就算没有个谱,大致也是要明白的,免得日后真的嫁了进来,过不了几日又得送了回去。”
“你……你好大的胆子!”
公孙锦碧本来因为下毒一事。心中多有愧疚,结果萧潇这么一通明嘲暗讽的,让她一时气急,又一次扬起手来,上次有夏侯天明帮着萧潇挡下,眼下夏侯天明不在,公孙锦碧更是肆无忌惮,狠狠地把巴掌甩了下来,萧潇自然不是个会站着任人打的主儿,只见她面无表情地挡下了公孙锦碧的手。另一只手反手倒是给了公孙锦碧一巴掌。
“你!你敢打我!”公孙锦碧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打的就是你。”萧潇这个时候眼镜发着红,很是狠厉的模样。“我就不说你做了些什么,你以为我拿不到证据是你做的,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吗?我以为,在王爷那天维护我的时候,你就看清楚了。我是不是一个会任由着你站在我头上撒泼的人,本以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还是会知礼懂趣的,只是不曾想你竟然会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你也是一个女人,你知道孩子对一个母亲有多重要吗?你知道如果我晚一点发现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你知道如果我失去了这个孩子会怎么样吗?”
公孙锦碧早被萧潇这一通责问,早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倒是那个丫鬟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你想要干什么?我家小姐可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你敢打她。我们老爷一定会给你一个狠狠的教训的。”
萧潇看向这个丫鬟,冷笑道:“户部侍郎?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你家老爷什么都不是。”
“你……你胡说!”
那个丫鬟还真没有见过这么横的人,之前一直查不到萧潇的身份,这个时候她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立马镇住了这个丫鬟,要是萧潇是普通人还好说。如果是个自己惹不了的大人物,这么一通下来之后,事情败露几乎是不用怀疑的,公孙锦碧要是把一切都说出来,自己就……小命不保了。
那丫鬟想到这里,当即就跪了下来,她抱着公孙锦碧的腿说:“小姐,当初奴婢曾劝小姐说,这到底是皇家的子嗣,若是下了这样的狠手,被发现了对老爷对整个府邸都不好,可是小姐不听,说是你才是往后王府里的当家的,这件事情没有人会发现的……”
公孙锦碧听到自己的贴身丫鬟跪在地上说出这些与事实大相径庭的语句时,整个人都懵了,她拉扯着那个丫鬟,厉声问道:“你说清楚,这个主意究竟是谁想出来的?又是谁说这件事情不会造成太大伤害的?你现在口口声声说这是我的不是,那当初你为什么要去问大夫要了这味药,又为什么做出了这一切之后才把事情告诉给我知道!”
那丫鬟心里想:你果然还是把我供出来了。接着她也不管公孙锦碧了,直直地向萧潇扑过去,开始向她哭诉自己命运的不公。
“姑娘,你要为我做主啊,我与你素未相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我干得出来的,我不过是个在普通不过的丫鬟,便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主子没有同意的情况作出这样的事情,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丫鬟哭得梨花带雨,有几次萧潇都觉得这丫鬟会哭得一口气缓不上来直接晕过去。
萧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丫鬟,笑着说:“你这会儿哭得梨花带雨的,还真是我见犹怜,也是,不过是个贴身丫鬟,到底是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姑娘明察!姑娘明察!”那丫鬟听到萧潇这话,喜出望外,好像真就可以把自己撇开这件事情了一样。
萧潇的视线从跪在地上的那丫鬟身上转到了公孙锦碧的身上,她看着公孙锦碧,眼神活像是要把她咬死。
“你你你……”公孙锦碧怎么都没有想到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丫鬟竟然会临时倒戈,更没有想到的是,她会把这一切罪责都推到她的头上。
“这件事情,原先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