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惜暗自心惊,这才进宫第一天,就已经有人因为她死了!玉儿的死,是黎妃下的手吗,还是云妃?抑或是......太子云霁?
清惜觉得,黎妃是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加害于她的,即便是要害她,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云妃善妒,心地也极其狠戾,记得那天在御花园躲避赤炎麒麟兽时,便是云妃暗中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了险境,难道这次也是云妃?可是云妃为何要害她,她不过是个小小的淑媛,黎妃黎清雅才是云妃的心头大患啊!还有太子云霁,这偌大的紫云城里,最不希望她进宫的除了黎妃和云妃外,恐怕就只有太子云霁了,她知道他那么多事,若是想除掉她,也不足为奇!
清惜心事重重的,又看向一旁干活的弄墨,这个精明能干的丫头到底是谁的人?她是敌是友?
弄墨却很快就适应了存秀宫里的情况,很利落的帮清惜将屋子收拾好,又拧了一块热乎乎的毛巾,递到清惜手里:“淑媛快擦擦手吧,等会儿尝尝弄墨的手艺。”
清惜讶然道:“你要做饭吗?这里又没有锅灶,能做什么?”
弄墨诡秘一笑,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铜炉来,铜炉下面填的是满满的银碳,上面有个小铁锅,清惜惊愕的看着那个小铜炉,又看弄墨像变戏法一般一样样从箱子里拿出面粉,大米,青豆,粉皮,腊肉,挂面,并精盐,白糖等一应调味料。
“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清惜有些瞠目结舌,她见过玉儿的箱子,里面不过是几身宫女服,都是洗的发白了也舍不得扔的。虽然她凭直觉,觉得弄墨似乎是比玉儿高一些级别的宫女,可是却想不到弄墨竟然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难道宫里的大宫女,每人都配着这么一个简易的‘小厨房’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光是瞧这铜炉的做工,便极其精巧细致,四周甚至还雕着祥云纹饰,炉壁上挖开了一个小洞,洞上嵌着一块透明的碧玺晶石,通过这晶石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焰火,如此精心打造的小铜炉,恐怕光是造价就不下几百两吧?况且里面烧得可是无烟无味的银碳,黎府里也用过这样的银碳,却也只是用来烧地龙的,从来也没见谁舍得用这银碳来烧饭!清惜暗自算了一笔,若是用它来烧饭,一顿饭下来光是这碳只怕就得花费一两银子,而一个大宫女的月例,多说不过三四两,怎么可能用得起这样上好的银碳来烧饭?
“奴婢与内务府于总管是老乡,平日里多有照应,这些东西都是于总管给的,来路绝对正,淑媛大可放心!”弄墨似乎看透了清惜的心思,一边用火折子点亮一只蜡烛,又把蜡烛油滴在银碳上,才慢慢把蜡烛伸进去烧那银碳,不一会那碳便星星点点的红亮了起来。
清惜不由暗赞了一声,好个伶俐的丫头,都说响鼓不用重锤,与玉儿比起来,这弄墨可绝对称得上是一面响鼓了!又能干,又沉稳,而且还善解人意,不用主子出声,只一眼就能明白主子的心思。
清惜看弄墨生火的手法相当纯熟,一看便知是经常做的,清惜不由又细细打量起弄墨来,越看越觉得弄墨绝对不是一般的宫女,她身上有一股让人异常放心的气质,沉稳随和,宠辱不惊又滴水不漏,这种气质并非天生就能有的,十有**是被人精心调教过,可是弄墨若是真的是被人费心费力,精心调养出来的,为何那人不留着给自己做心腹,却要放在她这么一个小小的淑媛身边呢?
“弄墨,你这名字雅致的很,是谁给取的?”清惜不着痕迹的问道狂枭。
弄墨用小扇子扇着铜炉里的火苗,笑道:“不过是随口叫的,让淑媛见笑了!若说名字雅致的,宫里边多的是呢,不过这最雅致的应是云霓公主身边的丫头了,云霓公主可是个才女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们云想宫里,就连烧火的小宫女都叫个什么‘舞焰’,皇上有一次去云想宫用膳,听了那小宫女的名字,还赞不绝口,说要让云霓公主把云天殿的奴才都给换了名字呢......”
弄墨说得头头是道,清惜差点就忘了自己要问的问题了,猛然一惊才发现不知何时,弄墨竟极其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她想知道的东西,一句也没有从弄墨嘴里探听到!
黎相府惜君阁内,吕姨娘在榻上望着窗子出神,清惜已经在宫里呆了一天了,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细雨,太太叫你去后头楼里领东西!”甜脆的声音从窗外响起,吕姨娘一听便知是太太徐氏身边的大丫头金秋。
“知道了,金秋姐姐进屋吃口茶吧?”细雨忙应声出门去了。
“姨娘这会儿醒着还是睡着?”
“哦,刚醒一会儿!如今身子重,觉倒是比以前少了。”
“那你快去吧,太太还等着呢!”
细雨笑笑:“那,我送金秋姐姐出门!”
金秋嗤的一笑:“小蹄子,你这是撵我呢?我今儿还偏不走了,我还要找孙嫂子要口酥烙吃。你先去吧!”
细雨无法,只得快步出了惜君阁。金秋见四下无人,便高声道:“孙嫂子?孙嫂子在吗?”
一旁的小厨房出来一个妇人,连连应声道:“哎呦,是金秋姑娘啊!您怎么来了?”
“唉,还不是馋您的酥烙了?那日三小姐端了一碗,给我尝了一口,这几日竟忘不了了!您这儿可还有现成的?”
“哎呦,三小姐不在,姨娘又吃不了这东西,所以一时还真没有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