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此时他这个雪域城的一城之主正处在南昭国的宗人府地牢里,成为了他龙炽祈的阶下囚。
这里不仅湿气极重,更不见天日,唯一的光源唯有墙上烛炬摇曳披散开来的如豆晕光,而空气中那难闻令人作呕的气味更是扑鼻而来,更别说有多应景的老鼠蟑螂这一类此地的长期居住者,若不是为了她,他这个堂堂雪域城主怎么会落魄到如此狼狈的田地。
自然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躲避那些禁卫军的追捕,顺利离开帝都城,待风声过后,再伺机潜进皇宫,好向心爱之人解释清楚他们之间的误会。可是当那个人以自己最心爱的她的命相要挟自己后,冷见川便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虽然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这个死牢来去自由,可此次他却只能认命的任那人摆布,只因冷见川笃信明白那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他不能顾彼失此,而让心爱之人受了伤害,何况如今整个帝都城皆掌握在他手里,在这里毫无势力的他,任他武功再强,有开天劈地之力,也无法施展开来,现在看来自己真的太小瞧这位九千岁龙炽祈了。
唯今之计,便只能等,暗暗祈祷这一切都能如他设想那样进行下去。
“说来说去,这都是你自找的,不在雪域城好好做你的城主,居然跑来帝都城寻死,当年你爷爷单方面毁了南昭国与雪域城和平同处的盟约,那早也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让你们雪域城恣意妄为几十年,现在也是该还的时候了”龙炽祈冷笑着,少年站在他身后,脸色深沉,眸子紧盯着隔着一扇牢门里面的男子,可冷见川并未多加注意那长像清秀的少年。
冷见川不想回应龙炽祈的有意挑衅,如同猫对待自己的猎物老鼠一样,对待好不容易捕获的猎物,总是不急着杀死吃掉,而是十分耐心的卯着劲与它玩,然后慢慢玩死猎物。
可笑,自然他冷见川不会是老鼠,也不想与他这个疯了一样的人玩这种猫捉老鼠弱肉强食的游戏。对于龙炽祈为什么会那么恨自己,这点冷见川也不难猜出来。当年他的爷爷决定撕毁盟约不再受南昭国约束后,从此不仅不再向南昭国进贡俯首称臣,还接收了愿意归顺雪域城,原本属于南昭国管制的附属城池的归降,就因为这样南昭国当时的皇帝迁怒了当时身为封疆王的齐王,也就是龙炽祈的亲生父亲,责他终身守卫在北疆不得回帝都,自然皇位他也是没份了,最后还落个悲惨的下场。
“别在这里徒劳不功了,雪域城我是不会交给你的,而你也拿不下雪域城”缓缓闭上眸子,不再理会龙炽祈,怡然自若地休憩着。
“哼,你未免太自信,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与本王斗,你现在只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连自己都顾不了,还敢大言不惭”龙炽祈眸光阴鸷,倨傲望向牢内之人。
“就凭我雪域城战无不胜的铁骑兵”冷见川睁开眼,直视着龙炽祈。
“你心里应该清楚,我这个雪域当家人若是死在帝都,后果会怎么样?”冷见川自然明白这个巴不得拿自己血祭他父亲的人,为何一开始便没有杀死他,说穿了便是怕因此而挑动了南昭国与雪域城的战火,只因北疆的封疆王与大将军是与他龙炽祈作对的国舅及其子利苍,他断定大将军利苍不会帮助他,若因此而打了胜仗,那利苍绝对有理由班师回朝,那么他龙炽祈这些年来在帝都城所建立起来的势力,便岌岌可危了,倘若北疆一直和平无战事,身为将领的利苍便没有借口进京,龙炽祈自然不是笨蛋,这层利害关系绝对不会忽略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