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平南王跟自己有什么旧好叙的?这好不容易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这会儿他又要生什么妖蛾子啊?
冉桐心里充满了怨念。可人家是王爷,自己是小老百姓,自己得罪不起啊。她冲窦越莞尔一笑,试探道:“王爷日理万机,还能记挂着我这个无名小辈,真是让我好生惶恐。不知道王爷今天叫我去,会有什么吩咐?”
窦越意味深长地看了冉桐一眼,笑得有些诡异:“桐少何必如此自谦,你在玉关城里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怎么能说自己是无名小辈呢?王爷爱才,说你是少年俊杰,有意要好好栽培你。你就偷着乐吧。”
栽培自己?怎么栽培?难道平南王想把自己收编到他的亲信队伍里去?这可不好玩儿。自己现在这无组织无纪律的状态多好多自由呀,干嘛要找个紧箍咒给自己套上。就算给再多的银子,自己也不能同意。如果一会儿平南王真是这个意思的话,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推掉。
冉桐正暗自做着盘算,就见窦越走到身后的马车边,撩起门帘,冲自己做了个请的姿势。冉桐暗叹一声,纵有百般的不乐意,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车。有什么办法呢?形势比人强啊。堂堂王爷的邀请,自己能不去吗?这旧没得叙也得叙啊。
窦越赶着马车穿街过巷,冉桐则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可是,约摸过了一刻钟,马车还在疾驰,冉桐不禁起了疑,撩开窗帘,往外一看,竟已是出了城。
冉桐心下一紧,迅速挪到车门边,掀开门帘,沉声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这根本就不是去王府的路。”
窦越头也不回,一边继续赶着马车,一边淡然应道:“王爷他现在不在王府,我带你去王府干什么?”
“王爷不在王府?那他在哪儿?”
“王爷在西梁山的别院里,所以我现在带你去西梁山的别院。”
西梁山?冉桐对这个地方真是没什么好感。上次自己遇匪受伤就是在去西梁山的路上,怎么这会儿又要去西梁山。难道这平南王又去狩猎了?他怎么就那么喜欢狩猎呢?他自己喜欢就自己好好地猎个够嘛,何苦要拉上自己呢?这到底是要跟自己表示友好呢,还是挖了个什么坑等着自己跳啊?
冉桐的心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不由自主地就去摸了摸随身藏在靴子里的匕首:不管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有什么不测,自己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反正绝品兵王hTtP://92ks/14235/他要是让自己不好过了,自己也绝不会让他轻省。
这样想着,冉桐的心终于略微平静了一些。她看着车窗外,郁郁葱葱的山林,开得绚烂的繁花,极力安慰自己:应该就是出来郊游一趟而已,不会有事的。
终于,马车驶进了平南王在西梁山的别院。一个小厮过来接了马车,窦越便带着冉桐径直往别院深处走。
平南王的这个别院很大,一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华丽又气派。
冉桐跟着窦越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绕了多少道门,最后终于进了一个名叫“听雨轩”的小院。
院里,几个带刀的侍卫正在小声地聊天,见窦越来了,立马四散开去。一个二十三四岁,精明干练的侍卫恭敬地迎上前:“越哥来了,王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赶紧进去吧。”
窦越点点头,领着冉桐进了一间及其宽大又明亮的屋子,而屋子里却并没有平南王的踪影。冉桐有些烦了:这到底是要搞什么花样啊?走了这么半天,还不见人,难道是要捉迷藏吗?这当了个王爷就了不起啊,这么耍着人玩,有劲吗?
她闷闷地问了一声:“王爷他人呢?”
窦越呵呵一笑,指了指旁边的一道门:“王爷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冉桐努力压制着心里的不满,快步上前,推开了门,结果却被那道门背后的景致给吓了一跳。
那道门的背后完全是另一番天地:是一个山石环绕,掩映在绿树红花中的露天浴池。只见平南王宋承栋悠然地泡在浴池里,身边依偎着好几个妖娆明媚的女子。那些女子,衣衫单薄裸露,或为他做着按摩;或给他喂着吃食;或附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冉桐真是完全给搞懵了:这算是怎么回事啊?这平南王要寻欢作乐,要与美女共浴,拉上自己干嘛呀?这实在是莫名其妙。
冉桐本能地就要往外退,却发现宋承栋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桐少,来了。那就下来吧,一起乐呵乐呵。本王这浴池可是与别处不同,这是天然温泉,泡一泡,对身体大有裨益。”
话音刚落,就见两个侍女走上前,要替冉桐宽衣。
冉桐慌忙双手护在胸前,尴尬道:“王爷好意,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只是在下怎好打扰王爷与诸位美女共浴。王爷找在下有什么吩咐,在下在门外候着就是,在下不急。王爷您慢慢洗,在下告退。”
冉桐说着就要往门外去,却听宋承栋沉声道:“本王好意邀你共浴,你走什么?你是诚心要让本王难堪吗?”
冉桐的心砰砰乱跳,一时没了主意:怎么办?怎么办?自己是个女子,自己怎么能下去跟他共浴。她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爷恕罪。不是在下故意要辜负王爷的好意,实在是因为上次中毒后,在下身上落下许多难看的恶斑,在下不能惊吓到王爷和各位美女。”
“恶斑?什么样的恶斑能吓着本王?你当本王是三岁的小孩吗?”宋承栋直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