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贾氏过来和方夫人寒暄,方夫人琢磨着一般家里来了亲戚,为了不给主人家添麻烦,近邻好友不会同时、至少不会第一时间跑来家里叨扰。秦府老爷特特过府和自己打招呼,一定怀揣其他目的。对中老年男子而言,天大的事不过就是小儿女的亲事。却不知他此行为谁而来,不知是为秦府三山小姐、亲随武戒还是玲珑少爷。方夫人想不出来,看这些孩子又都相处的不错。现在说什么似乎都为时尚早,容易失于武断。便在儿女事上三缄其口,愈发显得高深莫测。
昨夜樊二郎和樊大郎卧谈。大郎最后还是问起了那个狐狸精的事。二郎想起在方明德租住的小院外和青杏的遭遇,气就不打一处来,言道:“我们几个都见过的。死皮赖脸,长相也没哥哥好看。我瞧着嫂子对他一点兴趣都没,全是那人死缠着不撒手。”
说完贴着樊大郎的耳朵道:“那模样可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小郎君,倒像是哪个楼子里出来的。”樊大郎听了这话,脸上火辣辣的。伸手过来拧樊二郎的嘴,斥道:“你一个待字闺中的臭小子,怎地还看得出这些门道。到京城里才多久,就这么有见识了。”樊二郎也晓得自己说错话,嘴上还硬气,“好人跟坏人能是一回事吗。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混小子,还敢跟我嘴硬。”樊大郎一面笑骂,一面和樊二郎打闹起来。樊二郎也不示弱。忙着还手。两人闹了一会,听到郭二那屋小婴孩半夜啼哭。这才停了下来,倾听四下里动静。慢慢夜晚归于平静,樊大郎和二郎还是没有睡意。他二人手足情深,自幼都是一处起卧。可惜男子终要出嫁归家。今日一聚后,明日樊大郎又要回方嫂子那边。下次再这般相拥着一张榻上说话。不知是什么时候。
樊大郎推推二郎道:“二郎,你也不小了。我且问你,你跟秦小猪处的如何?实话告诉你,她可是早就写信向我求娶你呢。”
樊二郎闻言又是惊讶又是羞恼,还有些甜丝丝的滋味。心想好你个秦小猪,还以为她忘记说出去的诺言。原来动手这般快,竟是绕过自己直接找樊大郎去了。樊大郎见樊二郎不说话,笑道:“方家几位老人家也都觉得秦小猪不错,虽然看上去男儿气了些,但对你真上心。脾气也好,早先我就觉着你和她脾性相投。一个刚强,一个软糯。”樊二郎在外再厉害,谈到自家的婚姻大事,还是臊得不行。把脸转过去望着墙里,也不说自己是个什么意见。
樊大郎已然嫁作人夫,到底比未经人事的小小子厉害些。想方设法,也要从樊二郎嘴里问出个确切,故意调笑道:“莫不是二郎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说出来听听,也让哥哥给你参详参详。”樊二郎虽知他是说着玩,却不免想到另两位颇为殷情的追求者。
一个是席驴儿,按照樊二郎对她以往的印象,断不会以为自己能和这人有什么瓜葛。可自从京城再相逢,席驴儿寻摸个没人的机会向他倾吐心事。说自己幼时便因家贫被亲生父母推出家门,丢给鳏夫花三叔照料。花三叔自己没有生育,不会照料小孩。她那会年幼不懂事,性子执拗的很。结果和亲娘亲爹断绝关系,和收养她的养父处的也不好。她又不像樊家三人相互有依靠,有了苦楚没处倾诉。独个出去胡乱闯荡,没人教导下走了歪路,后来做了不少不合适的事。
好在苦娃自有老天看顾,她没一条道走到黑。半路上迷途知返,如今全都改了,和养父也达成和解,打算重新做人。只有一桩事上,她从小到大都没改过想法。就是努力上进,有朝一日求娶樊家二郎。也是因着这个,她见秦小猪无端介入其中,怒极之下走了极端。秦小猪和她算是不打不相识,已经原谅了她的所为,还请樊二郎也原谅她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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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