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儿翻身上床,见二哥站在床侧迟迟未动,忙往床内侧挪动着身子。
“二哥,这儿。”她巴巴的望着他,拍了拍身侧厚实的床板,一阵嘭嘭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你先睡吧。”他无视她的恳请,转身便往木桌边走去。
“二哥······。”费儿坐在床内侧低低的唤了他一声,感觉到他的步子停了下来,面上闪过一丝惊喜,可,还未等那丝喜悦跃入她的眼里,木头二哥的脚步声再次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烛火一阵不稳,摇曳在空气着进行奋力的抗争,最后,终是被走到了木桌旁的他吹灭了。那带着火红的灯芯一闪一闪的照耀在桌上,把黑沉的屋子衬托的越加的诡异。
费儿见他要离开,瑟瑟的抖动着身子坐在床上,脸害怕的埋进了放在膝盖上的锦被里。他终是要走了,想着刚刚那条恶心的蛇,她的身子不竟抖动的越加厉害,若有若无的感觉到小腿肚处一阵滑腻,仿佛是那条蛇在躺在她腿上一般,她惊的甩开被子,尖叫了一声,便往木桌旁的男子奔去。
“二哥,呜呜呜呜。”她哽咽着抱住了他的身子,紧紧的拽着他,生怕他就此离去。
一阵沉闷,木头二哥并未说话,他的身子僵了僵,听着身后的呜咽声,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种异样,他从不曾听到费儿在她面前哭过。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脊,幽幽道“走吧,二哥陪着你睡,别怕。”
“恩。”黑暗中,她看不见二哥的脸,感觉到他搂着她往床边走去,她的恐惧渐渐的淡了下来。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身体竟腾空了起来,她还未来得及惊呼,他已经稳稳的把她放在了床上,跟着床榻一声响动,他躺睡在了她的身侧,结实的手臂却被她稳稳的压缚在了身下。
费儿眨巴着眸子,翻了个身边解放了他的手臂。不想压着他,便规规矩矩的侧着身子睡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一个温热的东西在向她靠近,她便也循着那抹温热凑了过去。暖暖的热气透过那“物体”传到了她的身上,她的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那表情,仿佛是在做着一个美梦一般。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接着门被撞开了,费儿被活生生的从梦境中拉扯了出来。睁开星星松松的睡眼,便见烛火静静的跳动着,她从二哥的怀里探出头往门处望去,不禁愣住了,那木桌前站立着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那个三哥是也。
“三哥。”费儿诺诺的叫了一声,见他紧紧的望着她,整个脸都黑成了一团。
一种诡异的气氛慢慢的弥漫在了空气中,费儿疑惑的望了望站在木桌前长久伫立着的三哥,腰肢处传来一阵热气,她埋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然睡在了二哥的胸前,而二哥却毫无反应的继续沉睡着。
“你们干了什么?”一个咬着牙发出的质问声直直的传入了费儿的耳中,她不自然的别了别视线,轻声唤道“三哥。”
“我问你们在干什么?”他固执的问着她,眼里竟然溢满了怒火。
良久无声,费儿愣愣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眼里的怒火由何而来,眨巴了一下干涩的眸子,正欲说话,一阵猛烈的撞击声砰砰的迎面袭来,陈旧的木门就被他用力的合在了一起重生迎来幸福。
“三哥。”费儿正欲唤住他,只听得她的回音弱弱的响起在简陋的屋子里,哪里还有他的人影,只听得他愤愤离去的脚步声,那异常响烈的脚步声回旋在空荡荡的院坝里,衬着黑成一片的夜色,显得相当的怪异。
费儿手脚并用的从二哥怀里退了出来,拿过床榻下的绣花鞋子就要往脚上套,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腕抓住了小手。
“二哥。”费儿愣愣的望着床榻上抓住她的男子,眸光相对,他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的小脸,久久无音。
费儿疑惑的迎着他黑幽幽的眸子,不知他是何时醒来的,尴尬的转开视线,她总觉得他的眸光中带着往日里没有的东西,可她又说不出是什么。
“睡觉吧。”他阖上了眼眸,淡淡的说道。
“我担心三哥。”
二哥睁开闭上的眼眸,眸色又恢复了从前,他淡淡的瞥了床榻处的她一眼,拽着她的手却未松开去,“那臭小子就是那脾气,你莫去管他,总有一天,他会懂事的。”
费儿被他用力一带,便跌回在床榻上,见他凝着她,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嗯。”轻应了一声,便顺着他的意,乖巧的侧躺在床内侧。
屋子又恢复了沉寂,只留的烛火不断的跳跃着。
一阵鸡鸣高高的响了起来,费儿懊恼的睁开眸子,一脸的挫败,眼圈黑成了一片,与其说她是刚醒来,还不如说她从未睡去过。
用力的翻了一个身,却听头顶处响起了二哥的声音“醒了?”
“恩。”
“若是睡不着了就起来吧。”说着,他已经起身下了床榻。
“恩。”见他利落的走出了屋子,费儿猛然翻身起床,穿上绣花鞋子便往院坝外跑去,她的傻子三哥一定呆在那院坝里呢,只要他闹别扭的时候,她总能在那里找到他。
还算宽敞的院坝里坐着一个素黄衣衫的男子,他埋着头怔怔的望着地面,只留的一个纤瘦的肩膀面对着费儿。
“三哥。”费儿勾唇一笑,低声唤道。
男子不为所动的抠弄着地上的泥块,仿若没听见一般。费儿顺着他的手向地上望去,才发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