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才有能力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包括女人!
裴然望着她的眼眸,渐渐变成了一片嗜血的颜色,氤氲不定,狂风孟浪,似是随时便要爆发那般。
费儿感觉手上贴在裴然的背脊上,瘦骨嶙峋的触感,让她有些心疼,她哑着嗓音道,“多吃一点吧,夺权也是要注意身子的。”
裴然顿住了,缓缓放开她来,凝着她的目光风云变幻,让人看不清楚。
这时的他,竟又让她想起了二哥,二哥看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眸色,那样的高深莫测,那样的让人难以捉摸。
可是,费儿却能在裴然的身上感触到一抹在二哥的身上没有的软弱凄然,这样的软弱让她心又泛起了种种疼痛。
她的皇兄,她一定要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真正的帝王之路,他不会孤独,他不会寂寞,她会一直陪着他,直到,她该离开的时候为止。
裴然的手缓缓的向费儿的脸颊上靠近,带着颤意,他哑着嗓音开口,“如果,你有机会,你会离去吗?”
费儿抬眸,诧异的对上了他眸里一闪而逝的惶恐,哆嗦着唇角,默默的望着他发怔。
这是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她记得,第一次问她的时候,他也是带着惶恐和紧张的情绪,当时,她也是诚恳的告诉过他,她会留下来,永远永远。
只是,他此时,怎么又重复的问这个问题了,这样的敏感和不安全感让他的帝王之威渐渐殆尽。
费儿收回放在他背脊上的手,沉声开口,“你是没有信心了吗?”
因为,他是听别人预言。若能留她在身边,那么,皇位便是可以保住的,现下,他又重复的问着她,是因为他怕她离开吗?
他怕她就这么走了他的君王之路也是会从此中断吗?
还是,他开始对对付将军府的那群野心家丧失了信心。
裴然垂眸,眸光依旧是清冷的投射在她的身上,却是一言不发。
费儿的心有些微微的惊愣,难道是被她给猜中了?
忽的捧住了他的手。她诚恳的望向他,“你怕了吗?裴然你怕了吗?”
他清冷的回道,“你觉得呢?”
费儿摇头。没有一丝喜悦,却是伴着紧张,“你不怕,你要成为真正的王者,你要屹立于太后之上。你要把这些年的屈辱一个一个的洗雪干净,你要把那些所有怀着狼子野心的人,一个一个消灭殆尽,你望了吗?这个时间,还有一个你需要保护的人,她比你刚怕。你应该像小时候冷宫的那段日子里一样,挺起胸膛,做她坚强的后盾。毕竟,她就只有你一个哥哥了。”说这些话,只是因为想起了冷宫里裴然处处护她的小男子汉模样,想要用这些话来激励他而已。
裴然眸光睁大,嘴唇翕动。看着费儿的眸光也是带上了一层震撼佞。
费儿暗道自己方才太过激动,竟差点忘了分寸。连忙缓住神色,幽幽道,“皇上忘了,上次在冷宫里,你曾对我说过,你还有一个妹妹。”
裴然回神,眸里的震撼之色也是渐渐退下。
“你记性真好。”他似真似假的说道。
费儿呵呵一笑,“从小便是这样的了。”
裴然点头,面上的沉色稍微缓去,凝向了她,“看来,你真真是一个才女,诗词歌赋,药学琴技,可谓样样精通,我后宫里能有你这样的妃子,也正是敲。”
费儿有些惊诧,不知道他为何会忽然这么说,可她还是笑了笑,心则是暗暗的道,若是他知道她是他的妹妹,他又会如何。
裴然牵起她的手缓缓前行,初春的景色很是清幽,各种花色也是齐齐开放。
嗅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兰花香,费儿脚下有一瞬间的顿住,伸手进怀里,她触了触三哥送她的鹅卵石,心跟着幽幽荡漾。
三哥会等她吗?他会等她吗?
他会不会在得知一切之后怪罪于她,还是他等不到她便早已娶妻纳妾。
费儿有些害怕,假如有一天,当她能出这个皇宫的时候,却早已然是无视人非,人去楼空了。
假如到时候,三哥还在等她,那她定当感恩他的不弃,与他偕行一伴畅游江湖,只是,他那个时候,会和她为敌吗?
毕竟,三哥的义父是夏侯将军,如果夏侯将军想要夺权,那三哥是不是也会帮着夏侯将军,到时候,她该如何是好。
费儿的手微微握紧,裴然察觉,侧脸望她。
“没事。”费儿回他一笑,扬起一脸的欣喜,可是,只有她知这丝欣喜里还伴着一丝苦涩。
如果到了那一天,三哥果真选择他的义父,而与她为敌,那她便当作他弃她了吧。
路越来越接近娇躯,裴然笑,“早该出来了。”
“是啊。”早该出来了,早该带着湘君和九婆婆见面了,一切都只怪她太粗心,湘君在她身边那么久她都是没发觉湘君的身份。
入眼的茅草屋,费儿携手裴然一起往前靠近,初一碰到木门,便发出了一阵吱呀的声音。
“九婆婆,在吗?”费儿唤了一声,冲裴然笑了笑,率先踏步往屋里走去。
裴然跟上她的脚步,放眼四处打量茅草屋内的一切。
“九婆婆。”费儿再次唤了一声,院坝里并未站有一人,正蹙眉,却隐隐约约的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应声。
晃眼间,屋内走出了一个人影,确是九婆婆。
“九婆婆,我还以为你不在呢。”费儿兀自的笑着冲她走去。
九婆婆细细的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