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车门之后,江妩便闭目养神。
林遇时打开音响,车厢间便流淌起舒缓的纯音乐,她开得一手好车,即使是在反跟踪时,也平稳得能让乘客安然入睡,她闭着眼睛,呼息平缓,突然,她吸了吸鼻子:“嗯?遇时,你换了一种空气清新剂?”
林遇时的声音带笑:“嗯,这种柠檬味的,喜欢吗?”
“喜欢,到了叫醒我吧。”
连续看了两部电影,江妩的精神也有点疲惫了,她闭着眼,没一会便睡了过去。
她没看到的是,戴了鸭舌帽的林遇时唇边的笑意漾到了一个不正常的程度,她欣喜若狂,倒映在后视镜中的,那张平日飒爽秀美的脸,被狂喜所占有,勾勒出骇人欢笑。
在众多艺术作品里,都可以见到一些神秘的迷晕手段,常见又比较科学的药物便是哥罗芳,大多湿透手巾捂住囗鼻以达迷晕效果,但这种药物即使是沾在皮肤上,都需要快速用水冲洗起码十五分钟,林遇时不舍得这么对江妩。
任何化学药物,对她都是一种亵渎。
以高超的泊车技术,停在路边一个无人的监控死角里,林遇时轻轻地下车,她的脚步轻盈得像猫爪踩在地垫上,她心跳加速,每分每秒都在想象后座那个熟睡的天使。从车尾箱里拿出一早准备好的一对金属手扣与封箱胶纸,她打开座驾的车门。
闭上眼睛的江妩像天使一样美丽,至少在林遇时心中,她就等於一切纯洁而美好的象征。
林遇时倾身上去,屏住呼息,撕拉开来的封箱胶纸,飞快地贴住了她的樱唇。
江妩睁大眼睛,下一秒,她的手脚便被她牢牢地箝制着,如同被金属爪子捉住,毫无反抗的余地,她吓得心脏几近停止跳动,想尖叫,却烟没在严实地粘在嘴上的胶纸。
“乖一点,你挣不开的,如非必要,我不想对你使用暴力。”
林遇时低声说,语气温柔得一如初次见面时,洋溢着对她无法被掩饰的迷恋。
江妩的手脚停顿了一秒,惊慌失措的神色渐去,双目反而坚定了起来,发动了更加激烈的挣扎一一她何其冷静,从对方的神色分析出,她暂时不会取她性命。
面对暴│徒、绑架犯或qj犯,很多女孩认为机智的答案是不与对方作正面冲突,的确,力气相搏几乎是没有成功机会的,尽可能放弃身外之物,甚至虚与委蛇,都不失为保全性命的好办法。但当对方试图将你掳走时,江妩则会毫不犹豫地挣扎!
如果被带走,生死都操纵在对方身上,面对的是更大屈辱或者性命威胁,即使是死在这里,也比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去好,华夏国土何其辽阔,想藏一个人,并不困难,一但被带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恐怕临到她身上的结局,会比死更难受。
撞上江妩倔强的目光,林遇时不怒反笑,她牢牢地压住她的手脚。
“你和我想象中一样可爱,不想让我带走你?的确是很聪明的做法,这不是一个很隐蔽的停车场,我需要换一辆车来安放你。”
在这个场景,她依然有闲心吻她的眼睫,即使后者极力躲闪,也感觉到眼皮上一阵微凉的柔软触感。
“这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林遇时沉吟。
“把你打晕?我控制不好力度,唉,早知道我就去正经学一个保镖课程了,我以前揍人从来不需要控制力度,但你不同,你是我的天使,我不忍心伤害你,我喜欢看你最有活力的样子,”
这时,她话很多,江妩猜,只是一直苦苦压抑隐藏,到这时候终於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一一她的心沉了下去,这恐怕是最坏的情况,这人不图钱,单纯是个看上她了的变│态。
“这有点费劲啊……”
在江妩的剧烈挣扎之下,即使是力气大如林遇时,也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她的手脚扣上手铐,当金属冰凉地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时候,她的心如堕冰窖,急得几乎掉眼泪。她生生忍了回去,生怕眼泪会激起歹徒的施│虐欲。
怎么办?
眼看着林遇时把自己抱到旁边车位的一辆黑色面包车上,江妩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
“乖一点,知道吗?”
林遇时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这回她不挣扎了,只想抓紧每一丝机会想出办法来。
当对方回到驾驶座时,江妩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她发现她看上去相当轻松,也不担心她在后面会做什么小动一一的确,她现在手脚活动受限,做不出什么小动作来,手铐不像绳结,能用小技巧松开。
刚才,林遇时把她身上的手机也搜走了,可见她相当谨慎,很可能是一次有计划的犯罪。
江妩深呼吸,镇静下来。
上辈子她身为秦家千金,为了避免被绑架,家里除了给她高价聘请保镖之外,也教过她一些逃生技巧,当中使用发夹来打开不同种类的手铐也是其中之一,她观察过,林遇时给她扣上的,是一种双重锁手铐,属於她练习过的常见型号。
毕竟,一个小城市出来的女大学生,可不应该掌握这种技能。
现在还不能打开,因为她挣扎得厉害的关系,林遇时没办法将她反扣在背后,她只要高举双手,就能拿到头发上的发夹,可是这个当下不能冒险,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你在期待手机定位功能,我可以告诉你,我在车上装了一个小型的屏蔽器,”林遇时心情相当好,或者她这种海归并没有听过一句叫‘反派死於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