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拙抱着赫连暮远走进崭新的齐王府,对着偌大的府邸,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里,很像当年的靖王府,但比之更大,更奢华。
这里面的人和事,会不会也如当年的靖王府一般,重复着一段又一段的轮回。
画船成了府里管事女官,董行书任内务总管。这两人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默默无语。
“母亲。”赫连暮晴问,“您为什么不高兴?”
林若拙换了个手抱赫连暮远,因为出生在定庄,赫连暮远没有**母,照顾他的人也只他们几个轮流。除了跟着赫连熙去京郊大营的小何子。五个来自定庄的人面对满府华丽,有种本能的集聚排外。
“阿晴。你看这府邸,漂亮吗?”林若拙嘴角浮起一个淡凉的笑意,“住在这里喜欢么?”
“漂亮。”赫连暮晴点头,“喜欢。”
林若拙轻笑:“有很多女孩子和你是一样的想法。她们受出生所限,住的是陋室,吃的是粗米,穿的是棉布。可是她们生的和你一样美丽,有的比你还美。她们也想住高屋广厦,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若是身为男子,文可科举进士,武可军功晋升。便是文不成武不,也能从商,攒下家资良田,改善生活。可若生为女子,她们便什么都不能去做。她们只能等,等着娶了她们的男人博得这些,方能改善生活。”
赫连暮晴皱眉:“若是她们的男人搏不到呢?”
是啊。搏不到怎么办呢?林若拙浅笑:“你说她们该怎么办?”
赫连暮晴欣然回答:“换一个能给予她这些的男人。或者,从开始选一个能干、有本事的男人。”
“可是有本事的男人等博到上位,年纪也很不小了。那些女子年纪渐大,山珍海味吃不动,绫罗绸缎穿不美。又有男人去喜欢更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挣的银子都花在了新人身上。吃糠咽菜的贫贱老妻,独守空房。”林若拙轻描淡写叙说真实写照:“多可怜,熬了半辈子,被别的女人摘了果实呢。所以,还不如从一开始选择一个已经拥有这些的男人。趁着年轻美貌,把该享受的都享受到。比如你的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上佳人选。”
画船死死的垂下头。她什么都没听见。
董行书也低低垂头,耳朵却在努力听。他要全部记牢,回头禀报。
“母亲,赶她们出去!”赫连暮晴声音清亮。
林若拙摇头:“赶是赶不完的。因为她们没有别的路可走。这世道。只给了女人一条改变未来的路:依靠一个男人。”
赫连暮晴坚定的道:“父亲不会搭理她们的。”
林若拙呵呵一笑:“这个答案。除了他本人。谁都没法回答呢。我们且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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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赫连熙收到了几乎一字不改动的原话抄录。
“又是这事!”没好气的揉碎纸张,对着林若信埋怨:“你姐姐。一辈子也盯这一件事了!”
林若信哑然,半晌后道:“大姐二房已改口生母难产,她又多年不得生养。好容易有了今天,自是有些惶恐。”
惶恐?赫连熙没好气,林若拙这辈子没惶恐过!他都忙死了,哪有时间操心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挥挥手:“不说这个,新君登基的筹备安排的怎么样了。”
两岁半的赫连耀由潘太后抱着,举行了登基大典。
太庙祭祀那天,赫连熙死死盯着天空,跟看杀父仇人没什么两样。
一旁的赫连濯看的莫名:“七哥,钦天监算的时辰大好,不会有雨。”
提到钦天监,赫连熙脸色更难看,咬牙瞪缤蚶锏睦短欤骸拔抑道。”
仪式安然结束。
新帝登基后,三位辅政大臣忙的不可开交。都是顶着星星出门,顶着星星回家。
好在三位的女眷都是皇家之人。潘太后做主,接了她们三人到宫里,时辰晚了,让三位大臣留宿。如此,既能保证休息,又可避免流言。
余氏最是愿意,皇帝是她亲儿子,住在宫里能多见到。林若拙无所谓。不过赫连暮远和赫连耀这个哥哥玩,咿咿呀呀的闹着要,去也未尝不可。临川公主是最不情愿的一个。因为每次入宫,潘太后都要和她谈司徒九的子嗣问题。
不管是笼络人心也罢,表面文章也好。潘太后都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楚帝是父亲,不忍下手。嘉平帝是哥哥,手下留情。潘太后对上临川可没有半分客气。你不进宫,行!直接赐了两个宫女去服侍司徒九。也不送去国公府,在宫里养着。能怀孕最好。
林若拙听闻这事,当听热闹。笑完即算。故而,当临川来找她的时候,她是惊讶又惊讶。
“让我帮你弄死那两个宫女?”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临川,我看上去有那么蠢吗?”
临川冷笑一声:“你若不帮我,我将你的丑事,告诉老七。”
“我的丑事?”林若拙张大了嘴。
“没错。你和司徒九。”临川冷冷威胁,“齐王妃红杏出墙,可是好听的很。”
林若拙垂下眼:“我考虑考虑。”
“行,给你一天时间。”临川爽快应下,“明天这时候,我不想再看见那两个女人。”高傲的昂着头离开。
林若拙瞪着她的背影,气的咬牙。混蛋!你算什么东西!司徒九赫连熙都没能拿捏住我,轮到你小小的临川来说话!回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潘太后。
““三嫂,是这么回事!她说我若不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