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九王爷这次一去一回得,起码要花上个百来日。如果一切顺利,还赶得及回来京城过个元宵。要是遇到路上车马难行,只怕就只能回来过芒种了。
所以,姐姐把王府里一大半的得力下人都给九爷带去了。
本来的管家秦道然,因为上回科举得中金榜,虽不是数一数二得状元探花,可也算是朝廷的预备役准官员。这次京城出了空缺,他得了实权,做了个五品文官,所以就不能时刻陪在九爷身边伺候了。
一直在书房贴身伺候九爷的班柱儿,被姐姐选去随着九王爷一路伺候。同去的还有厨房的刘厨师、茶房的邵茶嬷嬷、针线上的巧绣娘、马厮处的长脚张,还有,居然还有…,姐姐身边的琴仲!
是的,姐姐最终还是把琴仲姑娘给了他的夫君。从此,琴仲成了九贝子府的第九位“格格”。
虽然我知道,这就是琴仲心中一直企盼的“理想归宿”。可是,当这件事真得发生在我身边时,我还是崩溃了……。
刚听说这个“新闻”后,我一时恍惚,脑海里昏昏然得,首先想到得居然是:“今后再见了琴仲,不知道该称呼她什么?琴仲姑娘?琴仲姨娘?琴仲‘格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秒变格格’?……”
我知道不能再放纵自己这么想下去,连忙喝口热茶醒醒脑子。
在这个“古代”,一夫三妻都是被允许的,何况多弄些小妾来充实后院呢!再说了,九王爷又不是我的夫君!只要姐姐不在乎,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所以,我尽量“处变不惊”,继续和姐姐拉扯说话,请她和我一起分享太后给的赏赐。
这次太后赏来的东西,多是些精巧的小摆设、小玩意和花样鲜亮的绫罗绸缎。姐姐虽然也说喜欢,可并不想和自己妹妹“抢”东西。所以,她摆弄着那些摆设玩意,放满了我一屋子。衣料也让府里绣娘们拿去,按着我的尺寸稍稍往大里些得,给我做新衣裳。
只有一对朱红镶金丝花纹的大花瓶放在我这里特别扎眼。
这对大花瓶可真不小。不用架子,直接放在地上都有一米来高。瓶身上还各画了一只形态不同得仙鹤。怎么看着都像是给人祝高寿时用的东西。难道,是太后寿辰时,别人送给太后的贺礼?太后不喜欢,就转送给我了?
我和姐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决定,把这对花瓶放到姐姐的房里最更合适猎色花都。*(此文发于勿转发他网~!)
许久不进姐姐的厢房,布局没大变,可整个屋子却显得空荡不少。也是,姐姐肯定把九王爷要用上的,和可能要用上的,都打包给他带上了么!
衣架子上没了九王爷的便服,只有两条腰带空荡荡得悬着。书架上也空了不少,连桌子上一直放着的那几个鼻烟瓶子、折扇匣子也没有了踪影。
姐姐想了想,把那对花瓶放在正面案桌边上。左右各一个,正好夹着那对太后送来的“青梅竹马”,看着很是般配。
众人摆放周全,都退了出去。姐姐却依旧在那里,摸摸这边,擦擦那边。最后,还是把那个“青梅”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姐姐边玩弄着,边对我说:“那时候我还小,不怎么懂事,听着她们老是笑话我和九爷,我还恼过呢!哭着、闹着得怪你额娘,怪她不该把我的生辰告诉她们的……。”说着,姐姐对我笑起来,拉我一边坐下,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一样,喋喋不休:“九爷他也听着了,倒是挺不在乎,到了生辰就大大方方得打发人来,邀我一起进宫去热闹。一回生二回熟得,慢慢得,两个人也就玩开了。”
说到这里,姐姐眼里得喜悦光彩突然暗淡下来,她抽动着嘴角,轻轻笑了笑,又继续说:“如今,我进府都这么些年了,膝下无子总是空落的。别院里的那些,多是冰渣子捏成的石头疙瘩。怎么暖着、捂着,也不能贴心。不光是热不起来,还弄得自己一身潮乎乎的,哎,何必再费那个心思……。也就只能指望琴仲了!当年你额娘有了你,身子重了,顾及不了我。就把琴仲送来陪着我,她性子稳重,人也实在,更是没什么私心。不知不觉,她跟了我都过十年了。我再不信谁,也不能不信她啊……。”
说着,姐姐又是微笑起来,默默得看着我出神。
我安静得听着,却急出一层热汗来。
我实在是想不出该怎么接这话才好!难道,我应该对她说:“是啊!是啊!您说得对!最好琴仲一个人去,两个人回来,明年就给九王爷生个胖小子?”
我并不了解琴仲!再说了,是人都会变啊,我怎么能保证琴仲她永远都会是向着姐姐。
姐姐见我不出声,又自顾自得说道:“额娘常说,对自己身边的奴才,也要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们的一辈子,都和主子拴在一起。主子过得好,奴才也能沾光。反过来,主子落了难,奴才也是跟着受罪的命。能对他们好些得,又何苦委屈了人家。妹妹身边的喜鹊丫头也是一样,自小跟着你,同吃、同住、同耍乐,她喜鹊对妹妹上的心思,不见得比我少。今后啊,若是喜鹊她也绝了出去的念头,妹妹不如……,也把她收在屋子里。哪个体面些的男人不馋个嘴、贪个新鲜得?与其让不和你贴心的人哄了他去,还不如,放了自己身边的人去陪着得好些……”
这下,话题一下子转到我身上。事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