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扬躺在床上,眼睛眨巴眨巴的一晚上都没睡好,反复想着父皇去世,二哥做为新君继位那阵子发生的事情,父皇没有选择长子是有理由的,大哥门人太滥,三教九流,各行各业连陆林黑道都有,妻妾众多,比宫里更甚,自已的王府早就形成了一个小朝廷,若不是大嫂嚷出大哥在外面有私生女的事,想来父皇不会那么快就拿定主意。
一个私生活糜烂不堪的人,一个被众多外戚包围纠缠的人如何能治好这个国家,父皇私下里对母妃说过,把皇位给了他,就等于把椅子腿全部拆掉换成外戚来扛,一旦分利不均,椅子便要失控,被外戚牵扯太多对朝廷不利。
一阵麻痒传来,墨扬转头望着睡在身边的女子,娇艳动人,脸上带着迷人的笑,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一只手在被下做着小动作。
“笑的太僵硬了,自然一点。”
“呃?”那女子愣神,趴伏在墨扬身上用着能够蛊惑男人的嗓音说道:“爷叫人抬奴家来,一个晚上又只是睡觉,奴家给您松松筋骨如何?”
墨扬盯了她半晌,常在欢场纵横的女子无端端的紧张起来,半垂着眼睑任墨扬饱览眼前美景,她这样大方,墨扬反没了兴致,与此浓妆艳抹看不出本来面目相比,还是不施脂粉的清纯佳人更值得人欣赏,这二十几年来,嫌玫瑰艳,嫌兰花娇,嫌牡丹惹眼,倒被一棵无名的小草给勾住了魂魄。
墨扬噌的坐了起来,怎么突然记不起林家丫头的模样?那张冰冷的小脸似乎近在咫尺,又宛若远在天边,像一阵风,一阵烟……模模糊糊的。
女子随着他一同坐起,将自已傲人的双峰贴在墨扬臂膀的花魁辛苦了一个晚上,竟没一点进展,听说这位爷家财万贯,一掷千金,豪爽的很,上一届的花魁有幸与他共度几夜良宵,积攒些家底,到现在都对这位公子的大方赞不绝口呢。
“爷?”花魁出声提醒着墨扬自已的存在。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爷,霍公子到了。”
“进来吧。”扬州是个集结地吗?集结了这许多的牛鬼蛇神,墨扬一掀被子已经下了床,朱雀等人进来服侍,那花魁获众人青睐,一向都是眼高于顶的,冷不丁的被晾在一边,心里着实难受,没入这位款爷的眼也就罢了,他那几个属下也不肯往这边瞄上一眼,花魁瞬间悲伤,难道一夜之间,自已魅力大减?
不大功夫,墨扬已经收拾完闭,刚要出门,冷不丁的想起床上还有一物,回头看那花魁正独自拥被掉泪,模样楚楚可怜,便对青龙说道:“找个人送她回去,多加二百两。”
“属下明白。”
与林海相处了两日,方知林海知识渊博,可谓通今博古,讲起历史来头头是道,比老师讲的生动多了,又很有说服力,暖暖听的入了迷,若不是林海尚在病中,按大夫的话已是弥留之际,非要让他从三皇五帝讲起。
一大早起来,暖暖就缠着林海讲诉从前与贾家的渊源,并与贾敏之间的往事,此事正好对了林海脾胃,因此滔滔不绝,暖暖明白了好些事,红楼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前尘,从林海这里知道了不少,最起码现在暖暖明白了,为什么王夫人那样讨厌黛玉。
同样是官家小姐,王家二小姐与贾敏的娇贵无法相比,这个因为家族原因嫁到贾家的女人,当她看到备受老国公爷,老太太,两位老爷宠爱的小妹时,真是羡慕嫉妒恨哪!
尊贵比不得,娇气比不得,诗词歌赋更比不得,原本在家也是金枝玉叶,实在受不得躲在小姑的光环下,难忍妒嫉在丈夫面前念叨几句,贾政不但不给她做主,反而还数落半天,所以姑嫂两个相处的并不融洽,二太太管家,又不能明目张胆的使绊子,背后生气摔脸子罢了。
“母亲有什么罪,要受这样委屈,父亲有没有给母亲报仇?治那个泼妇。”
“报什么仇,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胡闹。”
林海望向暖暖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探询之意,一向文雅柔弱的女儿何时学会了这些不伦思想,暖暖咬着下唇,心知又说错了话,便借口去给父亲熬药离开屋子,林海望着暖暖的背影,倒有些欣慰之意,玉儿在贾家生活的这几年,不但出落的越发水灵,还学会保护自已,贾家也算是功德一件。
用过晚饭,父女两个又聊了一会儿,便有吕管家过来回事,暖暖只得避开,林海也觉意犹未尽,原来女儿这么喜欢听他说话,看吕伯欲言又止的,林海便道:“有事就说吧,你为难什么?”
“老奴适才从花厅过来,听见两个忠义王府的侍卫在窃窃私语着,说自打小姐从京城归来,老爷的精神好多了,今天竟然和小姐在屋里讲了一天的古今趣闻,不像将死之人,他们已将此异像报告给忠义王爷了。”
林海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苦笑着道:“生也不容易,死也不容易,活着不由我,死也不由我,唉,往外散播出去,老爷与小姐如此健谈,只怕是回光返照,时日无多,该预备的就开始预备吧。”
暖暖见吕伯离开,意欲再来寻林海说话,到了门口却被告知老爷累了,想单独呆会儿,暖暖只能郁郁而回,身边除了紫鹃雪雁也没个能说话的人。
“雪雁,天晚了,你回家吧。”
“虽是小姐恩典,奴婢也不能这会子就回家,还没起更呢,总要服侍小姐睡下再走才好。”
“有紫鹃呢,你还怕她虐待我呀,等我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