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爹爹,堂叔…,你们怎么都出来等我了?外面天儿冷,快进屋说话吧。”
听着李叫了一串人,跟在他身后一直很从容、时刻提醒自己不能给主家丢脸的王家仆从们,集体被绕晕了。由于主家人口简单,他们啥时候见识过这样庞大的亲族啊。
李保忠可不似李梁氏一样眼里只有儿子,他注意到李身后的牛车队和着装统一的王家仆从们,出言问道:“这些郎君可是与你一同回来的?咱们是否要安排住所?”
李闻言连拍脑门,光想着家人咋把这事儿给忘了。别看这次领头的周志比自己年龄小又是仆从身份,因着老师为他而著启蒙书籍又让其到启蒙书院上课,他们这些弟子们摸不透老师想法遂对周志的态度也不似对普通仆从。
再有,此次跟来的王家仆从都被老师教导过武艺,以他们的身手若从军保不准也能出人头地,对于这些有本事的人李向来十分客气。
李拍完脑门,笑着回头说道:“我归家来太激动,把你们都给忘了。外面太冷,我先给你们安排住所。”说完,边走边对家人解释这些人的来历。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李氏全族本就无人入仕又,又因离得远而时常担心自家孩子情况,自然不会做出那种对人家仆从指手划脚的脑残事儿。安排随行仆从去休息,族老们来到李家里跟着聊天。
李梁氏坐定后,紧张地问道:“王县伯怎么给你带回那么多东西,你都不知道推辞吗?!”
“哼,你走的时候为父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好侍奉老师切勿失了本心,你瞧你回个家弄这些个东西还麻烦那么多人送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李保忠气哼哼地补刀。
其余人都同他们一个想法,只是到底不是嫡亲血脉,不好意思在孩子刚回来的时候就指责。
李很无语,他十分想知道,若老师看到屋内这一幕,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都是自家人,李干脆实话实说,“老师瞧出族人对我的担忧,她本想多送些礼物让你们安心,没想到你们反而更紧张了……。”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害得长辈们成日为你提着一颗心。”能这么不讲道理埋怨人的,除了亲娘不做他想。
李保忠也尴尬,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说说你小子一年在外有没有惹事儿,大家都等着听呢。”
李了悟,他挑能说的事情从开年回南山那时开始讲起来。由于他语言丰富擅长讲故事,再加上有房遗爱几个在,即便只说些学习时的琐事也让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晚餐后,族老们临走时感慨道:“你的运道远非常人能比,可得好好珍惜把握机会。”
次日,李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学堂。他走时只留下钱财并未亲眼看到学堂建成,这一年来心里总惦念这件事情,生怕自己留下的钱不够供学堂开销。瞅着李出门,周志一个闪身跑到院子里找李梁氏去了。
他先礼貌问好,而后神秘兮兮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主人让我转交给您的,说是不能让李郎君知道。您先看,年后我需带着回信归长安。”
“有劳小兄弟了,我定在你们离开前将回信写好。”李梁氏与周志话别后,赶紧把信揣进袖子里往书房走去。
李保忠正在书房练字,见媳妇快步进来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没等他开口问,李梁氏就将事情说了一遍。夫妻俩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放在案上的信有点紧张,与名士书信往来这样的事情颇让人向往,只是很怕信里内容是老师找家人诉苦的,好纠结好纠结好纠结……。
夫妻对视,李保忠拆开信念了起来。这一念可不打紧,没想到不止不是告状反而是好事儿。李梁氏兴奋得直在屋内绕圈,她感叹道:“儿子果真没说谎,王县伯待他确实尽心尽力。”
李保忠在一旁赞同地颔首,想想又收起信件带着媳妇去找族老们,打算大家一起聊聊信里内容。
剩下的弟子们,家里有爵位的年三十那日都按惯例进宫。王珏和王思源就没那么舒服了,崔智贤在仵作验完尸后赶紧着人将尸体送到南山。就赶着年前这会儿,快出孝的王家人又办起丧礼来。刘大包虽不算王家人,但到底是正经亲戚,他们一家也因此事没过好年。
另有一人虽不与王珏沾亲,还是在家里骂王思维和王芳死的不是时候,此人就是一直等待王老二一家出孝好给他做苦力的李世民。
虽因有孝在身不好去宫内凑热闹,然而并不代表王珏不知年三十那日宫内都有什么热闹。这不,与王珏交好的孟襄,在大年初一那日就带着弟子来拜访了。
孟襄说得口干舌燥,他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若不是怕殿前失仪,我都想在宫内好好笑一笑再离开。从开宴到结束,圣上的眼睛几乎没离开过殿门。不用想就知道,他是想着今年也有人上门给他送礼呢。没想到今年特别消停,连个来捣乱的人都没有。”
见孟襄说到没人捣乱时面色皆是遗憾,王珏和王熙然皆露出理解的笑容,李世民总是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将粉转黑。当初孟襄来献礼时,内心其实是很敬重他的,现在嘛…不说也罢……。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