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虞世南也在孔家养病,他的儿孙们也跟着住过来了。自得到俩老头被揍的消息,好些人上门来探望。两家人连着孔氏门徒一起出来待客,都觉得人手不太够用。
有些人是两者的至交好友,那是真为他们担心。还有些或上门打探消息或前来瞧热闹,虽知道这些人抱着什么心思,也不好将人往外赶,毕竟人家是带着礼物以探病名义来的。
其中最招人烦者,无外乎程咬金、尉迟敬德等几个大嗓门。这不,他们不顾主人家的阻止,偏往人家内宅走,边走还边找茬。
“那什么,昨日处默回家来,说王县伯为出外诊病给他们放了半月假,我这才知道老孔和老虞出事儿了。瞧着他们今日没上早朝,担心的我呀,赶紧过来瞅瞅怎么回事儿。你们几个快给我说说,他俩这是咋滴了?”
见程咬金装傻充愣地想让他们说出老师被人套麻袋揍的事情,孔氏门徒们又气又急憋红了脸。主要他们的地位跟人家比不了,年龄也不如人家大,故此不能出言顶撞回去。正在他们思考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又有不甘寂寞者说话了。
尉迟敬德哼哼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你们怎么当人弟子的,居然连老师出何事故都不知道?咋不跟我家宝林学学,孟郎君打个喷嚏他都能专门回家取趟补品。”
忍,我们忍!孔氏门徒们各个脑门蹦青筋,有个年龄小的差点冲出去还口,还好被眼疾手快的师兄按住了。若说程咬金恶心人,这尉迟敬德简直就是不要脸了。你夸自家孩子没问题,但是没必要踩着我们出头吧?这厮肯定是记仇老师不肯收他儿子为徒的事情,太小心眼了!
侯君集大坏蛋突然开口道:“许是病在隐私.处,他们有难言之隐呢。这样,你们也不用回答老程的问题了,让我们进屋看看人总行吧?”
“对对对,我们是来探病的,总不能没见着病人就走吧?”此为一直未说话的秦琼。
若不是知道这几人向来嘴贱,他们说这些话也是特意避开外人才讲,刚走过来听到对话的孔德伦都得上去拼命。你爹才病在隐私.处呢,这是人说的话吗?等阿爹康复,必然要好好告状。
只是,现下还要继续忍,理由同上。孔德伦压着怒气解释道:“那个房间只有王县伯和孟郎君能进去,连我们想入内看望都不成。你们不信可以到阿爹的院子看看,只是若打扰王县伯治疗……。”
后面不用继续说,几人自行脑补了很多。就算他们没打扰到治疗,那俩老头听说此事后,也得装着有后遗症往他们身上赖。咱就是来看热闹顺便秀秀存在感外,加打击一下经常站在道德制高点喷他们的两个酸儒,可不想沾惹上麻烦。
程咬金:“哎呀,你们怎么不早说呢!治疗可是大事儿,我等实不敢打扰。”
尉迟敬德:“就是,若早说明白,我们何苦走这么多路?那啥,既然不能探病,我们就家去了。”
几人警觉性很高,说话间赶紧顺着原路往外走。气得孔氏门徒们直抖,孔德伦更是在心里大骂:滚,赶快滚,麻溜滚蛋!!!
正在堂屋待客的虞家人也不好受,他们接待的虽是文明人,却也足够招人烦。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指派负责查案的崔智贤。
“那日有人到衙门报案,说二位大人被套麻袋打脸,我们接到消息后虽惊诧觉得不可能,还是立刻去那报案者说的地方查看,结果真的在那处找到他们。由于当时情况混乱,再寻找时那报案人已不见踪影。”
虞昶回道:“忙乱间难免疏忽,最重要的是在第一时间救回人,此事还要多谢长安令反应快。”
“不敢不敢,我是职责所在,怎可再劳家属特别感谢。”
瞧着崔智贤说完话又开始喝茶不语,虞昶都快腻歪死了。早朝后一群人陆续来拜访,这家伙是跟着第一拨人来的。结果连在他之后的人都走光了,他硬是赖着留下来东拉西扯,也不知他到底想干嘛。
小悲崔此时很郁闷,他也不想一直这么打扰人家,只是他想说的话不知该怎么说出口。见好脾气的虞昶已经隐隐表现出不耐,他决定硬着头皮提一提心中的疑惑。
崔智贤面色尴尬,轻咳一声说道:“是这样的,那日我们救人时,刚好衙门的仵作也在场。那个…你也知道衙门没有医者,仵作当时帮忙看了一下,说二位大人只是伤及面部。”
行了,到此处已经不用再继续往下说,虞昶终于弄明白这人到底是何意图。平日脾气好就不会发火了?虞昶拍案而起大喝道:“长安令是何意思,你这话是指我父与孔祭酒装病?!那歹人与你是何关系,你竟要污蔑受害者来替人洗清罪责?!你让仵作给我爹瞧病,并且觉得仵作比王县伯医术高明的事情,我必要上折子禀明圣上!!!”
“来人,送客、送客、送客!!!”孔德伦刚调节好心情,进门就听到这么让人心塞的话,他一整天积压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了。我管你们是国公还是将军,管你是来办案还是打探消息,赶紧都从我家滚出去!
至于那背后的歹人到底是谁,我们有墨家帮忙查,可不指望崔智贤这个惯会和稀泥的混蛋。瞧他刚才那番话,就能得知此人知道是谁下手。既然知道又不捉人,那人必然是他不敢招惹者。若小事还好说,他爹的命都快没了,此事必然不能善了。
就这么着,大唐顶层叫得上号的几个人物,竟真被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