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恍悟,“怪道一个个脸都紫了呢,我还以为是羞得,原来是累的呀!”说完,还特意找个最胖的观察起来,这家伙最重、脸最紫。
一群人就这么被文武官员和百姓们围观着,期间想求百姓脱下外衫给他们遮遮丑,都被程咬金以民在外不可衣衫不整给挡回去了。直气得被吊者开口反驳:“程咬金你瞎啊,看你身后那百姓鞋都跑丢了。”
这下可完了,百姓们敢这样是因为圣上宽厚,若较真起来可不得挨板子嘛。原本还同情这些人,现下百姓们一致觉得他们活该,就算有人拿匕首来咱们也要阻止救人!
就这么个时候,崔智贤进入了大家的视线。被吊着的人纷纷喊道:“长安令快救救我们,至少先给我们遮上身子。”
崔智贤一挥手,跟着他一路跑过来的仆从们,连忙开始脱外衫。程咬金几人气得干瞪眼,刚赶来的魏征说道:“长安令带仵作来了吗,快让仵作给他们瞧瞧伤。”
哈哈哈!哈哈哈哈!!魏舍人何时这么幽默了!!!百姓们闻言哄得笑起来,各搅屎棍也跟着嚷嚷:“就是呀,快将你那比王县伯医术还高明的仵作请来,我等瞧瞧他是如何医活人的。”
耳边听着爆笑声,眼前看着一张张讽刺的嘴脸,再加上身体本就有伤又轻微发烧,崔智贤突然晕过去了,吓得侍从们赶紧跑去找医者。就在大家都关注崔智贤的时候,魏征在他的侍从耳边低语。那侍从得令后,灵活地钻出人群。
瞧人家的仆从多么训练有素,还没等请医者的人回来呢,那仆从已经将长安县衙的仵作带来了。来者是个中年人,他被仆从拉着挤进人群,而后急急地问道:“死者在哪,尸体在哪,大家散开不要破坏凶案现场!”
一阵小冷风吹过,场面也有点冷,感情这位还没弄清状况就被人拉来了。那个带他过来的仆从指了指地上的崔智贤,说道:“你们长安令晕倒了,你给诊治诊治吧。”
中年人扫视全场,待想明白因由后立刻怒道:“我做仵作前虽从医,却从未觉得自己的医术比王县伯高明,那日也只因身旁没有医者,才帮忙瞧瞧二位大臣是否重伤。自我做仵作二十年间,帮衙门侦破大小案件无数,我之职责是代死者言,各位何故如此挖苦我?”
是这么个道理,人家也是好心帮忙,并且在仵作一职上有突出表现,怎么能这么嘲笑人呢?瞅瞅地上躺着的崔智贤,都怪这个罪魁祸首乱说话,才害我们犯错。
魏征对中年仵作作长揖道:“郎君说得不错,确是我等欠考虑,并且因他人之失迁怒于人了。”
“受不得这样的礼,我亦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两位大臣学识渊博,王县伯更是医术高明,若此事不发生在我身上,我的举动许会跟大家一样。”
一直未说话的李道宗开口道:“似郎君这样的人才,居然沦落到要给上官做挡箭牌的地步,我实在是为你不值。不瞒你说,早听闻县衙有个厉害的仵作,我们刑部是求贤若渴啊。郎君想为死者申冤,何不来我刑部任职?我们可不弄那些包庇人又拿旁人顶缸的事情,况且刑部的案子更多更需人才。”
瞧着中年人有点动心,对崔智贤心生埋怨的围观者们,也跟着出言劝说。若去刑部,确实能做更多事情,而且也算升职了。现在的机会很好,离开也不算忘恩负义,中年人略思索后对李道宗作揖,“以后叨扰李尚书了。”
程咬金击掌道:“好,好样的!做官得跟对人,我们武将从来不坑属下。”
就在大家叫好之际,魏征与李道宗隐秘对视,颇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老魏半路遇到李道宗的人来传话,请他赶紧过来帮忙演戏。就是这么回事儿,李道宗不止将难事往崔智贤身上推,还盯上人家的得力下属,这不逮到机会赶紧出手了。
被吊在架子上的人不知该庆幸大家不再关注他们,还是该恼怒崔智贤晕倒后再没人想着给他们遮羞。各人的心思不一样,李氏族人却险些压制不住怒火。特么李道宗你有时间算计人,怎么不过来帮帮同族!除了愤怒还有忧心,从李道宗的作为就能观出圣上对他们的态度,只求上皇多活些时日好罩着他们。
期间崔智贤醒过一次,见属下忙着拜见新上官,又给气晕过去了,这些个不要脸的怎么不去屎!
瞧瞧地上躺着的崔智贤,魏征说道:“将长安令抬回去吧,我帮他告假。”
早朝时间要到了,一群人看过热闹后又赶着去上朝,大家似乎都遗忘那些被吊着的人。大唐不缺逗比也不缺人精,更不缺装逗比的人精。这些人为什么被如此对待,谁能不声不响地做成这种事,为什么只冲他们三家下手,综合起来一分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咱又不欠他们人情,也没事情要求他们办,何必做些招老头恨的事情呢。再说了,俩老头还有百家和墨家帮着,比起这三个只会捞好处的人家,咱们肯定要跟有好处可捞的那一方做朋友。
说到上早朝,李总早就等急了。平日进殿就开始嗷嗷的人,今日竟是一个个不见踪影,总不能集体罢工吧。不知是出变故还是又惹麻烦去了,赶紧派几个内侍去打探打探。内侍还没走出宫门,就遇到组团来上次的大臣们了。
关于迟到的解释→我们在路上遇到,索性一起走着过来了。
没事儿就好,赶紧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