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熟人!墨云看着程铁牛,一脸你很有眼观的表情,俯身拿起一块麻布递过去,“这个就是我画的,我在墨家堡等你好消息。”
百姓们皆意动,但是想想咱又不似程铁牛他们那些闲汉一般有组织性,就怕平白拿了人家的东西后事儿没办成。大婶想想说道:“李家已经吃亏,恐怕再想碰瓷不容易。”
“对对,我们也是这么觉得,房二郎可有办法?”
房遗爱闻言嘿嘿一笑,“这样,你们还似方才一般在旁边转悠着,等会儿李家马车再路过,你们就知道我有何方法了!”
哎哟喂,有热闹看了!百姓们兴奋得连连点头,待看看房二郎如何行事,没准咱们也能找到些灵感。碰李家一下不是小钱,咱们完全可以合伙做嘛。相熟的百姓们分伙散去,大家都想着提前商量商量。
百姓们不再围着,四个小的连忙拿着一个黑布袋到路中央。先从布袋中拿出超级大块麻布,然后又从布袋中倒出一物来。正在关注他们的百姓伸头一看,我的妈呀,死老鼠!这都多少年没见着过如此脏物了,百姓们赶紧扭过头不再看。
虽不看,心里却免不了犯嘀咕,一只死老鼠有什么可碰瓷?
将死老鼠摆在马路中央,再用水泥地颜色的麻布给蒙上,而后往麻布上撒泥土。最后的举动差点没让围观娘子们尖叫,房二郎居然又指挥魏王殿下的马车从死老鼠上压过去,这到底是什么毒计呀?!
答案很快揭晓,不久后李家马车到来。与往常不同,瞧着那马车的速度竟只比路人速度快些。好些百姓撇嘴暗道李家装相,都这样了还摆架子不步行去衙门。
四个小的开始似找东西一般低头喊着什么,尤其房遗爱那满面着急得样子,若不知道的真会以为他丢了什么贵重物。伸耳朵听一听,发现他们口中念到的都是反复一句话:大黑你在哪?
百家派师徒和墨家是李家人重点关注对象,见房遗爱四人在路上晃悠,李家车夫赶紧停住禀报车厢里的主家。今日到来的是李家家主,他是想着亲自出马把事情解决,不然这样一天天折腾也不是个事儿。
听车夫禀报,李家主赶紧让他去询问情况,就怕再惹上什么圈套。没一会儿车夫就回来了,“百姓们说房二郎在找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已经找了有一会儿。”
那应该是赶巧了。李家主掀开帘子往车外看,见眼前马路没什么遮挡,便吩咐道:“走吧,咱们慢慢过去。”
速度真的很慢,待马车经过房遗爱四人,李家主刚想松口气的时候,身后传来嗷一下呐喊。李家主心脏一抖,不是吧?!
马车被人拦住,李家主往车外一看,竟瞧着墨云手握长剑对着车厢,武照和舒福佳站在他身旁眼圈通红。预感要完,李家主僵硬着脸问道:“敢问三位小友拦住老夫有何事?”
房遗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李家主,你还问有何事,你弄死了我的大黑!!”
武照抹眼泪,“大黑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就这么二话不说给弄死了,我们百家派跟你家到底有多大仇?!”
舒福佳:“我虽跟大黑相处时间短,但也知道它的不同和珍贵,李家主今日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别想离开这个地方!”老实孩子装着念完台词,他头次做这种事情简直太紧张了。
李家主气爆了,大黑一听就是狗的名字,不然他们就该直接说杀人了。然而方才他特意看过,前方什么也没有,若要诬陷人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儿。
李家主从马车上下来,几步走到房遗爱面前低头一看,发现他正跪坐在一只老鼠旁边抹眼泪。再看另一边掀起的超大.麻布,还有什么不懂的,这次他也中招了!然而,一只老鼠有什么特别,难道还似王县公的猪那般神奇?
李崇义和程处默看房遗爱那样子和李家主看到老鼠后的震惊表情,捶着案哈哈大笑,刘大包则好奇问道:“师兄们怎么说哭就能哭出来?”
王思源答道:“他们的袖子都浸过辣椒水……”
难怪!
诸葛恪笑眯眯地回忆着他们昨日边浸辣椒水边流眼泪的样子,新师兄简直太有趣了,老师也非常有本事,若早知道这样他哪会在今年才来南山!
李家主居高临下地看着房遗爱,嫌弃地瞄了一眼地上的死老鼠,面容严肃着问道:“房二郎,你又这般玩耍,不怕你爹爹和老师生气吗?”
客栈内的李承乾闻言拍案而起,李家作为正经族亲先是害他老师,昨晚又听爹爹说了谋反的事情,李承乾心里正经对李家憋着一股火。这会儿听李家主居然威胁自己师弟,中二太子带着身后一帮瞧热闹的快速走出客栈。
见太子殿下从客栈内出来了,围观百姓们双眼放光,精彩时刻要来临了!
“我可不知道弄死人家宠物反恐吓的道理,李族长你太给李家丢人了!我师弟的老鼠很是特别,咱们还是去衙门说吧,反正你也是要过去的,对吧?”李承乾转头上李泰的马车,百家派弟子们也赶紧去骑马,百姓们见此赶紧先一步往衙门走,没人问李家主的意见。
李家主见此,只得返回马车。在去衙门的路上,他脑中并未在想死老鼠的事情,而是心慌着不知为何太子殿下对他如此态度。家有不肖子孙做错事情,虽能理解殿下会生气,但是对他这个族长竟如此讽刺却不似殿下作风,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