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五那天晚上,易谨宁怎么谁也睡不安宁。她一睡着就梦见了前世的种种,还有……莫潋琛弃她而去的场景,她害怕极了,一下子惊醒过来。
小桃如厕起来,顺便过来看看小姐,却发现她站在窗前发呆。
“小姐,睡不着?”小桃挑了挑灯芯,油灯亮了些。
易谨宁回头一笑,“待会儿就睡!”
夜凉如水,小桃忙进屋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易谨宁裹紧了自己,皱眉道,“小桃,你说他会不会来?”
“小姐别想那么多了,该来的总会来!”
小桃扶着她躺回床上休息,这二月的天还是很冷。虽然不下雪了,风却是冷得让人令人发指。笑笑小姐说得对,小姐这是婚前恐惧症,后天就要成亲了,师傅还没回来,小姐能不着急么?
这次易谨宁倒是睡得安然,看来小姐真是想太多了。她轻拍着让小姐入睡,见小姐很快就睡着了,就吹了灯回了丫鬟屋子。
窗外,一个黑影快速地闪进来,是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她全身都是黑的,脸上蒙着黑煞纱,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是她不将面纱摘下,外表看起来绝对衬得上绝代佳人。
她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翻身进来,走进了易谨宁的寝室,靠近了床上的人儿。
一只用黑纱包裹着的手抚上了易谨宁的脸颊,她摸地很轻,很细致,从眉到眼,从鼻到嘴,一寸寸抚摸。
唔……
易谨宁嘤咛一声,转过身去继续睡。黑衣女子的手撩在半空,停顿了好久最终还是放下了。
“孩子……”黑衣女人喉头挤出清润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当年那件事给了她太大的打击,以至于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而今她真的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多少年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自顾自地说着,“当年的事情给了我太大的震撼,我是一时无法接受才……”
外面有响动,黑衣女人说到此处顿住,只见她一个箭步窜向窗户边,像鱼儿般翻身出去,屋里顿时陷入了平静。
只一会儿,同是窗户边又冒出来一个人,一身黑底绣金流云的莫潋琛出现在易谨宁床前。
莫潋琛有些激动,很想此刻就将她揽入怀中,这么多天了他终于能够及时赶回来在成亲前见她一面。
他认真地看着床上熟睡之人,想伸手抚摸却又怕弄醒了她,终究是看了一眼后便没再有别动作。
她的手上带着那天他送的相思手链,连在睡梦中都要握住。他很欣慰,这个女人呵,总让他着迷。自那天与她分别后,他没有哪一天不想她,没有哪一天做梦不梦见她,她就是他今生的劫,一辈子都无法甩脱。
“宁宁,我一定会给你幸福!”他在心中暗自许下誓言,“若我负了你,你就可以亲手杀了我。”
说罢,再一次留恋地看了她一眼便走出去。
走到院子里,阿筑闪身出来,“主子,最近有情况!”
“我知道,他们就快行动了,多则三天,少则一天。我们要在他们之前部署好一切,否则皇上驾崩谁也不好过,要是因此而耽误了我的婚事……”他眯了眯眼,“我绝不放过他们!”
主仆两人又快速递离开,只一个轻点,两人都消失在了院内。暗处一个隐秘的地方走出来一个人,刚才那个黑衣女人。
她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道,“莫潋琛,希望你好好对她!”
易谨安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丫鬟主子都睡得很熟。黑衣女人提气掠过花丛,翩然站在菊苑的门外,她想了想翻墙跃了进去。
不一会儿她便又走了出来,出来时申请明显有些不对,比刚才多了分戾气。易谨安那个小妞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总是跟她顶嘴,还可以违背她的命令。
她刚才进去时动作已经很轻了,没想到还是惊醒了易谨安。易谨安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看她,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这孩子离开自己的控制太久了,都成精了。她居然提出要自由,居然提出不能再干扰她的生活?
黑衣女人暗自好笑,这个易谨安想必真的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她还真以为自己可以摆脱自己的控制么?想要过自己的生活?妄想!
她的任务还没完成,易长华还获得好好地,过得相当滋润,岂能就此放她轻易离去!
黑衣女人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背对着屋子道,“你若是敢不听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易长华,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的!
又是一个轻跃,只听得一声风响,菊苑内哪还有黑衣女人的身影?
屋内,易谨安握紧了拳。她不甘,她不甘就这样一辈子被摆弄!舒优,你这个贱女人,你不配当母亲!
第二天一大早,易谨安便带独自一人偷偷出了门。她要去再看那女人一次,并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昨晚那女人来找她了,虽然没有安排她做什么事,却是严重警告她莫要在想摆脱他的控制。
她提着气脚步轻点,很快便来到了一间小茅屋。她对着小茅屋感叹了许久,这才进屋去。
那个黑衣女人并不在屋内,她走到一幅字画前,掀开那幅画扭动里面的机关。刷的一声,地下突然开了一个洞,她轻笑一声,“果然还在!”
这个洞口是通往一个秘密基地的通道口,阶梯直接通往地下三尺处。地下是一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