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也借了,整个村子能借的都借的,特别是村长,看在齐白熊是那个小山村唯一一个大学生的份上,将自家八万的存款全部贡献出来了。
整整一个村子东拼西凑借出了二十万,齐母求到比较富裕的娘家,咬牙借到了十二万。
换肾的**就是齐白熊这个儿子,他也愿意。但钱只有三十二万,但医药费需要四十万,还差整整八万。
陆恒有些唏嘘,这些事都是齐白熊在一次喝醉后跟陆恒一点一滴的说出来的。特别是讲到母亲跪在娘家那些兄弟姐妹面前借钱的时候,那时一个三十岁连胡茬都变粗硬的男人泣不成声。然而还是晚了,最后八万块钱一直没有凑齐,即使齐白熊出来在4s店工作,在父亲去世前两个月的情况下也仅仅只赚到了二万五。
这二万五在齐白熊的讲述下,陆恒知道是齐白熊吃了两个月的馒头咸菜,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两个月让他从一个新人,彻底转变为如狼似虎的销售王牌。父亲死亡的压力悬在一个人的头上,会让这个人爆发出令人惊悸的能量!
陆恒是销售精英,能在后世那种艰难的汽车市场中一个月卖到二十台车。但齐白熊这个将他领入销售殿堂的男人是销售中的王牌,一个月三十台,几乎每天都卖车,从未停歇。
齐父的病情一直在恶化,是尿毒症,换肾迫在眉睫,齐白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却还是差了那个巨大的缺口。如今有人送钱上门,条件相对宽松,只看自己愿意不愿意。所损害的只是自己在崇庆市汽车市场的前途而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治好父亲后,他还可以从事其他工作的。
十分钟,似乎就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两个男人的呼吸声通过电话都显得那么沉重。
齐白熊涩声道:“三个小时后,公司下班人会走完。我会跟经理请示留下来等客户,同时言明是可能当场成交的客户。内勤那边我知道怎么操作手续,财务小冰我也会打好招呼。那个时候,你带上钱和人来龙华大众4s店提车。”
陆恒同意,挂了电话,一跃而起在空中狠狠的挥了一下拳头,无数白鸽仓皇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