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延治丢脸丢到家,已经没什么人格可言。
那一声枪声在头顶炸响,南瓜的碎片到处纷飞。贾延治的灵魂差点出窍。要不是提前把眼睛蒙上,后果如何真不敢想象。
围观的人已渐散去。
杨云鹤见对方已经彻底屈服,没必要再耍大牌,轻声说道:“起来。滚蛋。”
贾延治如遇大赦,起身就要向院子外面逃去,连那些被捆住手的兄弟们也不顾了。他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走。心里恨恨地想到,娘稀匹,姑娘想不着倒也罢了,为了那个青瓷酒壶,差点连命都给丢没了。
站在一旁观眼看世界的萧琼准确无误地捕捉到贾延治的心理活动,顿时茅塞顿开!之所以有今晚一战,并非他们的存在,而是凑巧。原来他们是想要那个青花瓷酒壶,顺便把卢瑜也捎上!
“等等,回来!”萧琼怒吼道。
贾延治没跑几步,听到声音,脚步僵在半途,很艰难地回头望着萧琼,问道:“大侠,还有什么事吗?”
萧琼阴阴地笑道:“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掏乱。事情还没弄清楚,就想走吗?”
呵呵——贾延治只有苦笑了。杨云鹤经萧琼提醒,也意识到刚才的大赦错了,太便宜了这帮垃圾。
杨云鹤面无表情地说道:“回来。交待清楚再走。”
这下子贾延治的表情不是一般的苦逼。卢老三是知道他们的来意的。今晚贾延治带人带枪,原本就是想恩威并施,要让卢氏父女屈服。因为卢家来了客人,命运发生惊天逆转。
萧琼见贾延治老老实实地回来,轻轻问道:“说吧。为什么要来掏乱?”
贾延治只好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前几天来卢老三吃霸王餐的事说了一遍。他看中的青花瓷酒壶,是明代汝窑,能值个大价钱。卢瑜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出落得水灵灵的黄花闺女,人见人爱。
原以为问题交待清楚了,可以走了。萧琼笑眯眯的瞅着贾延治。说道:“你不老实!”
贾延治一听软中带硬的声音,双腿就发软,举起手来对天发誓::“我贾剥皮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萧琼仍然是那副不阴不阳的派头。悠然说道:“假话倒是没有。真话没说全。你隐瞒了事实。告诉我,那件青花瓷你想卖给谁?”
人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贾延治内心深处的东西,一般是可以捂得紧紧的,在萧琼面前却是无处可藏。眼前这年轻人,眼睛很毒。就象中了邪似的,有着一股邪气,甚至是妖气。
再隐瞒下去,怕是真的回不去了。贾延治只好老实交待:“我想卖给光头佬。他的全名叫傅斌。家住临湖镇政府隔壁。他常年做古董生意,据说在香港都有门路。”
萧琼说道:“是吗?那你明天带我去见见他。”
没想那贾延治一听,啪的一声,双膝重新跪到地上,哭丧着脸说道:“大侠饶命。我真的不敢。光头佬说过,要是泄露他的机密,就要叫人杀我全家。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
杨云鹤眉头紧锁,真想一脚将他踢飞。这帮所谓的混世魔王,其实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
萧琼冷冷地说道:“把光头佬的电话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贾延治一听又如遇大赦,飞快地报了几个数字。那是光头佬傅斌的手机。然后,他飞似的向院外奔去。
“等等!”萧琼喝道。
“还有什么事吗?”贾延治的脸变得更加苦逼。
“顺便帮我把地上这些垃圾送到虎狼谷去。”
听萧琼这么一说,贾延治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赶快把那些捆住的手都解开,然后一人给上一脚,骂道:“给你活命,还不快滚。”
卢老三见萧琼把贾延治一伙放跑了。凑上来说道:“你们走了,他们该不会来报复吧。”
杨云鹤脸上浮起一丝不屑,说道:“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
从贾延治那副怂相。萧琼也断定这帮人算是彻底吓怕了。倒是那个“光头佬”傅斌,看来有点意思。必须去会一会他。若真如贾延治所说,这家伙在香港有渠道,会不会是黄耀辉这条线?
若真是,离完成任务就很近。
杨云鹤和萧琼在卢老三家里吃了睡,睡了吃。除了练功,就是上山打猎。眨眼间就过去一个星期。
这天,卢老三笑呵呵地把一套“九龙金樽”摆上桌子上,萧琼和杨云鹤看花了眼。赝品和真品的唯一区别,就是杯中的龙不会游走。倒入酒进去,九条龙呆在原地,而真品的龙会随着酒的晃动游走。
杨云鹤暗暗赞叹,卢老三和杨老四能成为好朋友,背后不知道干了多少坑人的勾当。虽然老爹已埋入黄土很多年,这样想他有点不敬。这个卢老三造假的水平实在太高。赝品九龙金樽,连色泽都和旧的一样。真弄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
萧琼发出由衷的赞叹:“真的可以以假乱真了。卢老伯,你是怎么做到的?”
“嘿嘿。这个简单。”
卢老三谦虚地笑,便不再说下文。谁都明白,这种看家本领,怎么会轻易外泄?老头子的思想更是没那么开放。算了吧,就当没说。
萧琼和杨云鹤的兴趣都不在如何造假,而是那个光头佬傅斌。
临湖镇在雁荡山以北三十公里。光头佬能在镇政府隔壁居住,偷偷干着违法乱纪的勾当,隐藏的水平确实很高。那个贾延治怕他的程度,不亚于怕杨云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