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浧没有真的打楚王。
礼部已经替楚王选好了妃子,不久就大婚,于洀洀无关。
颜浧生气的是,楚王也算看着洀洀长大的,居然对洀洀动歪念,不可理喻!
楚王则跟颜浧解释说:“去年我来找你,总是见不到你的人影,就同洀洀玩......”
去年九月份的时候,楚王后花园的丹桂全开了,他请外祖母家的人去赏花,洀洀也跟着堂姊妹去了。
满园浓香,丹蕊满地。
洀洀往花丛里走,踏入了泥地,不小心踩到了青苔,差点摔一跤,是楚王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洀洀道谢,回眸微笑。
楚王惊觉这小姑娘何等美艳。他扶正洀洀的时候,洀洀鞋上沾了青苔,又滑了下。
这次仓促中,楚王的手小不小穿到了洀洀的腋下,碰到了柔软的物什。
他惊得慌忙缩回了手。
后来,他一连好几天做梦,总梦到洀洀,梦境也越发荒诞无稽。
那个短暂的接触,洀洀给楚王的触感非同寻常,是他侍妾难以匹及的。
楚王再去看洀洀,突然发现她已经像个大姑娘了,生得明眸皓齿,薄薄的美人肩,修长的天鹅颈,很漂亮。
楚王是个心里没成算的,当即夸洀洀好看。
他害怕颜浧,没敢和颜浧提,直接去问过了外祖母:“洀洀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能把她许配给我吗?”
颜老夫人不答应:“混账话,洀洀早年就许配过人家的。”
洀洀还有婚约,不可能退亲的。
再说了,哪怕真的退亲,颜老夫人也不会将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孙女嫁给楚王。
楚王不适合洀洀。
洀洀天性怯懦柔软,面慈心善,以后当家做主她立不起来。她需要个沉稳聪颖,八面玲珑的佳婿。
楚王不行,楚王和洀洀一样。都是半大的孩子。
夫妻俩都像孩子,怎么立业?
老夫人用洀洀有婚约,让楚王打消念头。
楚王不甘心,去求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则告诉他:“你有个园子,朝臣都要隔三差五参你骄奢淫逸,非要把园子弄走了才甘心。你若是娶了颜氏女,朝臣还不得说你谋逆,以后整日盯着你。天天弹劾你?”
楚王吓一跳。
他自由散漫,胸无大志,可不想天天被御史盯着。
当初他的园子,他就吃够了御史的苦,直到他的园子被迫让给了成王。
个中厉害,太皇太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让楚王暂时打消了念头。
楚王看到洀洀,也夸她好看,说自己想娶她这样的姑娘,言语中很失落。像个看中了好玩的玩具却无法拥有的孩子。
洀洀已经懂这些事,脸微红。
而后,洀洀将楚王的话,告诉了老夫人。
“他这些混账话,别叫你哥哥知道!”老夫人告诉洀洀,“要不然,你三哥肯定要打他的,他可配不上你。”
“怎么配不上?”洀洀有点好奇,她觉得楚王很好看。
“他死过正妃的,怎能和洀洀般配!”老夫人说。“再说了,洀洀小时候定过亲的。”
洀洀脸色微白,知道自己问话唐突了,不敢再说。
此事就彻底作罢了。
若不是洀洀无意识提及。颜浧也不会知道。
确定洀洀没吃亏,楚王只是言语上的轻薄,颜浧就放心了。
“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就不许你到我府上来,而且我还要打断你的腿!”颜浧警告楚王。
楚王连忙摆手:“我马上就要成亲了,哪有这心思?”
顿了顿。楚王又问颜浧:“你能帮我见到何家的姑娘吗?”
颜浧白了他一眼,慢慢将到插回了鞘中。
“三哥,你最有法子了,你可得帮帮我。”楚王恳求道。
颜浧把他赶走了。
洀洀似乎也没什么不悦的,依旧如常。她最藏不住事,颜浧就知道洀洀并不钟情楚王,也松了口气。
楚王还在打饥荒,想见到何家姑娘。不成想,何家门第森严,就是不肯让何姑娘出来。
楚王还去求太皇太后:“您召她到宫里来。怎么也是您的儿媳妇,您也要知道她什么模样啊。”
“正月初一,她祖母领着她来给我请安了。”太皇太后笑道,“挺标致的小丫头,内秀寡言,我瞧着甚好。”
“那我怎么不知道啊?”楚王跌足自悔,“母后,您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在外头,母后以为你早就见过了。”太皇太后笑道,“再说了,人家不给见,那是家风严谨,你何苦为难?”
太皇太后不肯帮楚王。
楚王猜不透这里头的忌讳,更是担心了。
他甚至来找陆落。
“玄女能掐会算,无所不知,她可能明白缘由。”楚王想。
陆落知晓他的来意,也觉得此事为难,拒绝见他。
楚王也不敢深缠陆落,怕颜浧打他。
岁月缓缓流淌,不经意间就到了四月。
四月初六是陆落的生辰,今年闻氏断乎不能忘却,很早就开始准备了,连同替陆落一起准备嫁妆。
家里忙忙碌碌的。
四月初一,叔公闻乐喜送了生辰礼,是一座琉璃八扇的屏风。因为冶炼技术的限制,琉璃在此前还是很奢侈的物件。
一件琉璃大屏风,奢侈极了。
“你叔公也太破费了!”闻氏大喜,“不过,前几日我还在想这样的一架屏风,添在你的陪嫁里,可惜难寻。”
闻氏很喜欢。
陆落的婆家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