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觉得自己被衰神伏体了,两辈子都这段日子遭祸多。
她看着自己的男人变得面目全非,除了憎恨自己的无能、柏兮的恶毒,也恨这男人!
为什么就忘了?
若是陆落,她一定会记得他!
血从额头流下来,她的眼泪就止住了。
颜浧眼底也有了几分慌乱。
说到底,打女人非丈夫行径,若不是陆落太过分,颜浧也不至于甩开她。
哪里又知道,她跌倒正巧跌到了箭篓上?
“来人,请太医。”颜浧有心上前帮陆落按住额头,又担心她多想,继续纠缠他,他就停住了脚步。
陆落可是很厉害的术士,颜浧担心甩不掉她。
殷红的血从她如玉莹白的指缝间滚落,染红了她的手掌,落在她围脖的白狐毛上,似一朵朵秾丽盛放的,妖娆又诡异。
“颜浧!”陆落伸手,再次拉住了他,“你敢想不起我来,我就要剁了你!”
颜浧听不得这些话。
他不喜欢女孩子如此。
他想说什么,却见她一脸的血,有点狰狞,颜浧忍了下来。
后来,太医用来。
陆落的伤口不长,却很深。
太医先用鸡血涂了伤口,让伤口气泄,然后再涂抹了麻醉散,用桑皮线缝了两针,才彻底止住了血。
陆落疼得头晕脑胀。
如此,也耽误了颜浧半天的功夫,惊动了永熹侯府的众人和洀洀。
三夫人带着几位奶奶过来看,四奶奶瞧见陆落这样,当场讽刺了几句。
颜浧就知道。他的家里人不喜欢陆落。
倒是洀洀,哭得可怜,不停问:“三嫂,你没事吧,你疼不疼啊?”
大有要替陆落受苦的样子。
洀洀很喜欢陆落。
“不妨事,不妨事的!”陆落柔声安慰洀洀。
一团混乱,陆落什么也顾不上说了。
回家之后。闻氏红了眼圈。
作为母亲。看到女儿这个样子,闻氏都担心陆落会发疯,什么话也不敢埋怨。只是心疼至极。
陆落也心疼自己。
伤口的麻醉散过去之后,疼得一抽一抽的。
“杀了那厮!”闻氏咬牙道。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箭头上。”陆落解释。“不是他打我的!”
一见到颜浧,想起那些日子的煎熬。陆落的心发酸。
她对自己太过于自信,颜浧又是她最亲密的人,她放松了警惕,还不能接受他现在的转变。上前拉住了他哭。
颜浧却已经变了。
他狠狠甩开了她。
陆落的大脚趾还没有痊愈,被颜浧一甩,脚步踉跄没有站稳。就栽了下去。
合该她倒霉!
“落儿,我真不该带你上京!”闻氏哭了。“当初定亲的时候,我也不该心软。都是我害了你,我不配做母亲!”
闻氏眼泪簌簌,哭个不停。
陆落揽住了母亲的肩头,自己额头的伤口疼得要死,还要安慰她。
“娘,您听我说!”半晌,陆落才止住了她母亲的哭泣。
“娘,不是您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更不是颜浧的错,都是柏兮作孽!从头到尾,都是柏兮的阴谋。
这样已经很好了,若是我不救颜浧,颜浧现在已经变成了傻子。他这样,至少还能活着,我觉得挺好的。”
“这还好?”闻氏大怒,“你也傻了?”
“他只是不记得了。”陆落道,“他总会想起来的。太不凑巧了,西北战事吃紧,我又不能为了我的感情,强行将他留在京城。若是能留住他,我就能想办法让他想起来!”
“哪怕他想起来,我也绝不同意你嫁给他!”闻氏恨道。
闻氏是认真的。
上次如果坚决一点,陆落就不用这么吃苦。
哪怕颜浧再次想起陆落,闻氏也不再同意这门亲事。
她宁愿陆落埋怨她一辈子,也不想女儿再次受伤。
闻氏的一颗心,都揉碎了。
陆落没回来,闻氏几乎绝望,奄奄一息;陆落回来了,她大喜过望,还没有高兴一整天,陆落又受伤。
“娘,您这是赌气。”陆落喃喃道,“我就爱过这么一个人,我不能放过他,他死也要死在我身边”
“你这才是赌气!”闻氏怒道,“落儿,你得想想自己!”
母女俩谁也无法说服谁。
陆落还想着拯救颜浧,让闻氏格外心疼又愤怒,她一定要阻止陆落。
而陆落,知道她母亲替她担心了很久,不忍心和母亲起争执,不再说什么。
到了夜里,陆落不知道是伤口感染,还是心力憔悴导致抵抗力下降,她开始发烧。
凌晨的时候高烧,烧得脸通红。
闻氏一下都不敢阖眼,坐在旁边照顾她,闻乐喜也来了。
陆落的堂兄陆茂也到了陆落身边。
“我去揍他一顿!”陆茂气得眼睛通红,咆哮着要去找颜浧算账。
闻氏让两个小厮抱住了他。
“二郎,你不要再添乱了。”闻氏道,“你去找他算账,岂不是自取其辱?咱们上下蹦跶,落儿越发没面子!”
陆茂也知道这个道理。
陆家不甘心退亲,三番五次找颜浧的麻烦,的确让陆落更难堪。
可是他咽不下这口气!
太欺负人了!
到了晌午的时候,陆落烧退了些,人也清醒了。
她醒过来之后,一个骨碌爬起来,问:“今天什么日子,颜浧的大军走了吗?”
得知颜浧后天才走,陆落又微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