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小瑶的反应如此的激烈失控,就连好不容易刚爬到塞着小瑶那只大缸前的胭脂雨,也同样用着恐惧却又怨毒的眼神瞪着二人,双臂一展,俨然是一副要保护缸中小瑶的架势,“不准你们再伤害她——不准!!”
她那本来无力的,气若游丝的声音,此刻却是异常的铿锵有力,不过因为她的嗓音却是嘶哑难听的关系,现在拔高了音调之后,就变得异常的刺耳,宛若死不瞑目的女鬼,在歇斯底里的咆哮撄。
花想容见了,就愈发的奇了怪了。
小云子小林子这俩孩子是怎么地这俩主仆了,怎么就跟见了老鼠见了猫一样,反应如此的强烈?
然,还没等他想明白过来,那厢的胭脂雨突然将矛头指向了他,朝他瞪过来了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花公子,你不是得了王爷的吩咐,是来放过我们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带着他们,还要让他们进来!”
面对胭脂雨如此的质问,花想容不由的乐了,“是么,可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说过,我是来执行王爷要放过雨王妃你们二人的命令的?偿”
说着话,他双手环臂,大有一副恶奴的架势,语气也没有因为胭脂雨现在的凄惨落拓样子,就大发慈悲的对她产生怜悯,反倒明显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嚣张和讥讽。
胭脂雨一愣,面部丑陋的表情全都凝固在了脸上。
没错,打从花想容一进来的时候,他就什么都没说过,一直,一直不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测,都是她自己自以为是的揣度……
想到这,蓦地,胭脂雨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的嘶声力竭,笑的尖锐刺耳,笑的面目扭曲。
到了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这么愚蠢,还这么愚蠢的自作多情!
看到这般像要癫狂的胭脂雨,缸中的小瑶,声音焦急而虚弱的劝慰,“小姐……小姐您别笑了,您停止吧……没关系的,小瑶不要紧……真的不要紧的……。”
说到后面,小瑶露出了宽慰的微笑,只是大概因为太胖的关系,一笑起来,脸上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显得特别的肥腻难看。
可对于小瑶这般的安慰,胭脂雨不但不领情,反倒就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被撩拨到了哪一根敏.感神经似的,猛地转头看向了身后大缸中的小瑶,面目狰狞的怒吼,“怎么会不要紧,怎么可能会不要紧!”
小瑶却没有因为胭脂雨过度激烈的反应和言词而感到生气或害怕,反倒笑容越发大了几分,“真的不要紧的……不就是多吃一些么,还能吃很多的山珍海味呢……多好……。”
胭脂雨呼吸一窒,瞬息过后,便是眼泪如决堤的洪流,声音颤抖哽咽,“可你看看你……现在越来越胖……可这大缸只有这么大……你现在的身子和四肢……怎么受得了啊……。”
见到胭脂雨流泪,小瑶终于焦急了起来,“小姐你别哭,别哭……小瑶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真的!”
旁观到这里的花想容,总算是明白了过来,这王爷让秦管家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这对主仆的用意所在。
试想想,这缸子就这么大,可王爷却吩咐了秦叔,秦叔责令让小云子和小林子每天不停的对小瑶胡吃海塞,让小瑶吃的多吃得好,飞速的长胖,从而,让她肥胖的身子在这大缸中越来越拥挤——
什么时候能挤到把这缸子挤裂开,他花想容可不知道,但是他却不难想象,让一个人在宽度有限的狭窄空间里,越来越肥胖,越来越与空间相互挤压的感觉,到底会是怎样的难受。
诚然,若这只是暂时性的倒还好,可是他们家王爷,却用着养小猪一样的方式,令小云子小林子二人把小瑶一点儿一点儿的养胖起来,这其中的过程,绝对是最折磨人神经的。
他相信,在这三年里,每每被小云子和小林子硬生生塞进那些山珍海味的小瑶,一定时刻都在提心吊胆,时刻都在忐忑难安,直至越来越觉得缸子的拥挤和憋闷,每一天都在品尝着比昨天还要多一分的身体被挤压变形的痛苦!
甚至可以想象,以现在小瑶已经比以前胖了四五倍的肥胖体积,她那被塞在这不大不小缸子里的身体和四肢,该是怎样的变了形——
想到这,花想容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若是王爷在这,他绝对会忍不住,对王爷竖起大拇指!
这样变.态的刑法,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牛,真牛!!
不用想都能看得出来,这绝对比一刀一剑了结了小瑶,比用酷刑让小瑶可能随时没命,那要绝的多的多啊……
而最重要的是,这招虐的何止是小瑶的身,更是虐到了胭脂雨的心啊!
他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他们的雨王妃,现在被折磨成了这幅模样,并非是因为自家王爷吩咐了人虐待她,而是用折磨小瑶的方式,每天同样在折磨雨王妃的心——
谁让小瑶在她雨王妃的心里,是有那样不可撼动的姐妹情深呢?
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不是肉.体上的伤害,而是——诛心。
王爷根本就是用这种方式折磨着胭脂雨的心,并用这种方式在告诉胭脂雨,他这是在以牙还牙,他要让她胭脂雨承受百倍千倍更痛的痛心,要让她生不如死!
想到这,花想容已经不仅是觉得恶寒了,分分钟已经全身都开始起了鸡皮疙瘩,都开始冒起了冷汗。
这自家王爷何止是狠啊,简直就是无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