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写完药方后,淡淡的拱了一下手,对着屋中的众人道:“老夫先告辞了!”
说着就提着药箱往外走,白梨看了一下白老爹还有李氏,看到二人都没有动作,李氏白梨管不了,但是白老爹的话,白梨还是有话说的,“爷,宋大夫这么一大晚的跑过来给小姑诊治,诊金总不能拖着人家吧!”
白梨其实知道以徐守云的性子,肯定会付诊金的,但是她凭什么既出力又出钱,说不定还讨不了一顿好,为白小金请大夫就算她心软,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产妇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等死,既然自己有办法,也有这个能力,她就会救的,但是救人归救人,不该他们承担的她也不会承担。
白老爹看了白梨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白梨不用想就知道白老爹想赖掉诊金,想让自己做这个冤大头,不禁有些好笑,白老爹这一手过河拆桥做的可一点都不高明,因为河还没过去呢,就想将桥拆了,哪有那么容易的。
“爷,我小姑的身子这次伤的狠了,以后肯定还要宋大夫继续诊治的,您第一次就不给诊金,那下次我想宋大夫怎么也不会给小姑看了吧,毕竟人大夫也要养家糊口的,不能总做白工吧,既贴药又费力,还不讨好。”
白梨话说的明白,意思就是你若不付诊金,她是不会管的,以后若是白小金还要用到宋大夫的时候,那时不要后悔就行。
白老爹其实知道若是自己不付诊金,白梨和徐守云肯定不会让宋大夫空手而归的,但是因为他太在乎白小金这个闺女,一点风险也不想冒。所以虽然脸色阴沉的厉害,但是还是上前去掏了银子给宋大夫了。
白梨看着白老爹在宋大夫面前恭敬的模样,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她淡淡的叹了口气,走进产房,看到韩氏已经将小女娃包好了,放到了睡着的白小金身边。余氏在旁边守着。便对着韩氏道:“娘,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白梨心中其实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白大富没有过来,以他的性子,回去之后若是听到曾氏转达白老爹的话,肯定忍不住急匆匆的来吴家的。这天黑已经很长时间了,却不知道白大富为什么没有来。难道他难得的头脑清明了,知道这时候他过来也没有用,白梨却很不相信这个猜测。
和韩氏出了吴家的门,也不管白老爹和余氏对她们母女二人就这样甩手的行为感到不满。白老爹更是连连敲着旱烟管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白梨扶着韩氏往外走的脚步却是异常的镇定平稳。
自己该做的也做了,不该是自己做的更是多余的做了。至于以后的事情,白小金和吴家的生活与她没有关系。她也不放心让韩氏留在吴家,任由白老爹和余氏使唤,索性将韩氏也带走了。
“渠山哥,宋大夫回去了吗?”白梨问站在院子里的徐守云。
徐守云点点头,“我让阿木赶着马车送他了,现在就走吗?”
白梨点点头,无奈的摊手道:“看来人家也不准备管我们晚饭,我们还是回去吃饭吧。”
这话说的既是调侃也是自嘲,徐守云看着妻子还有心思打趣,知道她的心情并不是太坏,心中也放轻松了许多,一直以来,他也知道白家对于白梨他们这一房是只知道利用,但是有时候,既是你不想管,也不得不管,就像今日的事情一样,既让你感到憋屈,却又做不到睁着眼睛看着一尸两命悲剧的发生,所以到最后憋屈的就只能是自己,现在看来白梨的自我调节功能还不错。
“我们先走几步吧,一会阿木会回来接我们的。”徐守云笑着对白梨还有韩氏道,又关心的问韩氏,“岳母可是累着了?”
韩氏连忙摇摇头,道:“没有,守云,今天这事又麻烦你了。”
徐守云还没有回答,白梨已道:“娘,你说什么呢,这事又不是你的事!”
看着自出嫁后反而越来越单纯的女儿,韩氏不禁想这到底算是坏事还是好事,闺女出嫁后变得单纯傻气了,就说明在婆家日子过得舒心了,但是万一以后的生活变了,丈夫的心变了,就不应了那句先苦后甜的话吗。
白梨可不知道这短短片刻,韩氏的心里已经转过好几个念头了,她不禁喊了一声:“娘?”
“嗯?”韩氏回过神来。
“你怎么在路上出起神来了?”白梨有些奇怪,难道是被今日的事情冲击的。
“你这丫头!”韩氏不禁嗔道,“我还不是怕你这样拿大,守云以后会受不了你。”
韩氏这话是当着徐守云的面说的,既是母亲对于女儿说话的描补,更是一种试探,一直以来,徐守云这个女婿对于白梨对于白家都是没话说的,虽然不是儿子,但是做了很多儿子应该做的,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如果找一个像徐守云这样的女婿,完全就像是又添了个儿子。
但是他毕竟只是女婿,所以对于韩氏来说,作为丈母娘,她不得不担心未来,现在白梨和徐守云,夫妻二人正是情浓时分,所以对于岳家的许多事情徐守云可以当做是自家的事情来做,但是若是已过经年,二人渐渐平淡的时候,徐守云会不会觉得妻子的娘家太多事了。
拿大?白梨有些奇怪韩氏怎么好生生的说起这个,她有拿大吗?
看着闺女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样,韩氏摇了摇头,反而是一直在旁边听着母女俩谈话的徐守云忽然出声道:“岳母,阿梨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