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部长,我敬您一杯。”
余庆诚挚的端起杯子和张盼锡碰了一下:“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为什么能升上去,大家心知肚明,沾了飞龙集团知行中学的光,也沾了逝去的小张的光。余某人此生感激不尽。”
张盼锡叹口气一饮而尽:“人是群居生物,我们在社会上其实都是孤苦无依的,抱成团,是每一个人的生存法则。都是朋友,能帮了帮一把,能扶持了扶持一下。说沾光是夸大了,我再和你喝一杯。”
张盼锡又一饮而尽。
余庆叹口气,幽幽说道:“我的名字自围炉夜话而来:积善有余庆,多藏必厚亡。一直不懂这两句的意思,今天懂了。”
王利平笑了笑,拍拍余庆的肩膀:“来,喝一杯。”
“哈哈,王兄,到时候还请送我几张会员卡呀,清溪酒店的会员卡,可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王利平哈哈大笑:“不,有钱也买得到。”
余庆眨眨眼睛:“可我没钱。”
“你个吝啬鬼。”
“哈哈,干了这杯。”
“……”
热气腾腾中,气氛融洽。
华山县,某高档小区之中。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华山县县局局长牛德起床开门,皱眉嘀咕着这么晚还有客人。
门一打开,顿时有十数人不由分说的冲进了房间,牛德大惊:“什么人?干什么的?”
‘啪’
明亮的手电光打在了脸上,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走上前,拿出一张证件:“我是公安部‘对长安贪腐、黑暗执法、栽赃陷害案’调查侦破的专案组成员群宇鹏。牛德同志,我现在代表组织对你展开调查,同时,你被革职了,请配合工作。”
又一个青年走上前来,亮出证件的同时也打开了牛德家的灯:“我是纪检委办事员王军伟,从现在开始。对你展开调查。在调查期间,你无权和外界取得联系,你无权透露任何相关事宜。你的妻子、儿子,将被公安部的同志暂时看护。请将手机交出来。”
牛德面如死灰。听见这话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公安部的领导来将自己革职,纪检委的立马就来将自己双规了,这次是完了。
看着烦躁的不断吵闹的妻子。和哭哭啼啼的儿子被公安部的人带出来,牛德最后看了一眼这装修奢华的家,伸出双手,听着‘咵’的一声被拷上手铐,然后头上被带上头套。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一家三口,被带上汽车,雪夜远去。
左邻右舍深夜起床,看着那一队商务车悄无声息的走远,一个个心中惊叹不已。牛局长是不是完了?为什么会看见他被带上了手铐?那抓他的又是什么人呢?
看着路的尽头,不仅唏嘘不已。
曾经在华山县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牛德,也许是垮台了吧?过眼云烟,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啊……
“哈哈,余副厅长竟然还记得两年前的事儿呢?”
王利平拿着筷子,有些感慨的笑道。
余庆喝高了,脸色涨红的指手画脚:“那是,我当时和老徐两个人都觉得你丫怎么这么可怜啊。站在寒风中等小张,都还在想你是犯了啥错误了。”
王利平苦笑着摇头不已:“当时不会做人,唉,张主任给的教训很深刻啊。要是没有他。怎能有我的今天?我怎会在如今,和各位杰出人士共坐一桌?要是没有张主任,我恐怕现在也就是给各位端茶送水把门儿的份儿。就把个门儿,我可能还要沾沾自喜好几天。”
莫荣茂揽揽王利平的肩膀:“记人好是好事儿。但也不要过度的去怀念,人要向前看的。我这会儿才知道,那个清溪酒店是你的产业啊?”
王利平点点头:“对啊。”
莫荣茂竖起一根大拇指:“我得跟你单独喝一杯。”
“来,莫总。”
“哈哈,你倒是主动,说了我得和你喝。你这立马端起杯子跟我喝,这不是逼我跟你喝三杯嘛?”
“三杯那不在话下,我以前当经理的,二斤半的量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莫总如何。”
莫荣茂两眼一瞪:“我发家之前是干销售的,哇哈哈集团知道吧?我那时就在那个不起眼的小企业里当销售,谁知道转眼十几二十年过去了,那当年不起眼的小企业,现在已经成了近乎垄断食品业的集团了,而我,哈哈,竟然也成了和他们平起平坐的了。干过销售的人,你跟我说没有二斤的量?六六大顺敢不敢?”
“呀,莫总以前还在哇哈哈干过呢?走眼了走眼了。要不你发我也发吧?”
莫荣茂为难不已,犹豫了好久,一狠心一咬牙:“成,发就发!”
余庆和王海全都不敢说话了,这是碰上了两个酒神呐。你发我也发,那就是干八杯,这酒量恐怕快赶上张珏了。两男的都屏住呼吸,走眼了,这是两个酒场煞星啊,幸亏自己刚才没有说什么大话,要不让这两人随便一个盯上,硬将你的军跟你喝个一起发,那你倒是喝不喝?
王利平和莫荣茂两人都站了起来,给各自面前的八个杯子倒满,对视了一眼,王利平笑的欢实的很。
莫荣茂则是脚底下发虚,自己本想将这王利平一军,谁知道反被将军,八杯啊,这有点老火了。
“来啊莫总,一起发,发发发。”
王利平举杯,畅快的笑道。
莫荣茂硬着头皮举杯:“一起发,发发发。”
两人龇牙咧嘴的依次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