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看着孝慈皇后和龙老二一起跳崖的还有三千御林军。便是在崖底寻找的亦有上千人。如果一人撒谎可以遮人耳目,二人撒谎也可以遮人耳目,甚至于八人、十人都可以掩人耳目,但崖底下的人可是上千、上千。悠悠之口,恁谁也瞒不住。”
不待于茜月说完,于嬷嬷截话道:“这不过是人云亦云。”
确信无人,于茜月这才又走近于嬷嬷身边,低声道:“当年孝慈皇后为了救太子殿下,不惜以命换命,最终推着龙老二一起跳了崖。圣上在崖底寻了三天三夜只寻到白骨,为此还亲自斩杀了崖底的两只老虎,这件事东傲国乃至三国无人不知,又怎么可能……”
她二人身处暖亭,虽然小,但四面通窗。打开窗户后,可以看清方圆五十步内所有的情形。
“不可能。”于茜月惊声尖叫后急忙起身,快速将暖亭四面所有的门窗打开。
“老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一句。”语及此,于嬷嬷四下看了看,这才凑近于茜月耳边,低声道:“或许,孝慈皇后根本就没有死。”
于嬷嬷的意思再清楚不过,长期随着去学里的她当然便认识了林镜镜。于茜月觉得手都有些抖了,连带着声音都是颤抖的,她道:“嬷嬷,你说这话的意思是……”
“娘娘,当初你去学里时,老奴长期的随着。孝慈皇后是个调皮的,要人不注意她都难。”
于茜月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眼睛瞪得不能再瞪的看着于嬷嬷,道:“你再说一遍。”
“武家那丫头的长相,和幼时的孝慈皇后长得一个模子。”
于茜月没听真切,喃喃的道了声“什么?”
于茜月疑惑的看着于嬷嬷,只听她轻声又道:“那丫头的长相,和幼时的孝慈皇后长得一个模子。”
“老奴要说的是……那武家的丫头的长相。”
知道于嬷嬷说的是龙老二龙凭栏为了林镜镜不惜谋朝篡位一事,于茜月又叹道:“想当初,龙家四兄弟,除了龙老二外,另外的三个倒是长期在林镜镜身边转悠,却万不想不打鸣的公鸡啄白米,却是那龙老二为了孝慈皇后举兵谋反。”语及此,她又叹了一叹,道:“这么些年了,人都化成灰了,还谈那些做什么?要我说,都是男人惹的事,无端的让林镜镜背了红颜祸水的名罢了。”
“娘娘心善,不似别人说孝慈皇后乃红颜祸水之人。”
念及此,于茜月轻叹一声道:“可惜红颜薄命。”
如今细回想少时的经历,倒觉得只有和林镜镜在一起上学时的时光最是能令人回味且最是美好了。
可是心酸酸的又如何?龙吟风给她更多的心酸却是在这西宁王府中,不但心酸更是心痛,最后心酸、心痛都没有了,只剩下麻木。
那个时候,她于茜月是龙吟风坚强的拥趸,还很为龙吟风处处罩着林镜镜感到心酸酸的。
说起来,林镜镜有小霸王之称,而当时有‘战神’之称的龙吟风却自甘被林镜镜称为‘大霸王’,其目的便是恁由他之名罩着她。
当然,拜林镜镜之福,她于茜月也有两年能在逍遥王爷名下当学徒。所以,严格算起来,她和林镜镜是师姐妹关系。
能不记得吗?想当年,林镜镜那可是个带着一众唯她马首是瞻的同学上树摸鸟、下河摸鱼、斗鸡走狗、专门和夫子对着干的‘小霸王’,夫子们拿她没办法,还有一个夫子被她活生生气倒在讲台上。直到逍遥王爷担任夫子后,虽然林镜镜仍旧乐此不疲和逍遥王爷斗智斗勇,但在这个过程中林镜镜总是输逍遥王爷一筹,这才灭了林镜镜的性子,从此好生的随着逍遥王爷学天地造化、经学子集,最后终成了逍遥王爷最得意的徒弟。
“正是。”
不明白于嬷嬷为何突地转了话题,于茜月有些怔怔的回答道:“你说的是林镜镜?”
于嬷嬷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娘娘可还记得孝慈皇后?”
“哦?”
“只怕不一定。”
因了龙奕真的事,于茜月这段时日将武念亭的事打听得倒也齐全。她恍然的‘哦’了一声,道:“少年圣儒的徒弟,想必才识自是比常人更胜一筹。莫非陛下看中的就是她的才智所以要册封她为郡主?”
“娘娘莫不是忘了,那丫头也是上官郡王的徒弟。”
如今听于嬷嬷再度提及武念亭那日的风光,于茜月不禁诧异道:“那个丫头难道不是野丫头,莫不真是天赐的?要不然她怎么对我东傲的历史能够记得那般清楚且一毫不差?”
林老夫人下葬之日,于茜月虽然去了,但因了头痛一直窝在轿子中恹恹的晕晕欲睡,对那天的事一直没在意,当然也便不知武念亭之事。但后来回府养好精神后,对武念亭一事,她倒也有些耳闻。
“娘娘可不要忘了,那个丫头在勤国夫人的下葬之日很是出风头。只怕,这‘野丫头’三个字,还得再考量考量。”
念及此,于茜月又道:“便宜武府那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了。”
虽然不知于嬷嬷为何如此肯定,但想着老嬷嬷看尽世态的炎凉,也许便有了几分先知也说不定。“若早成便更好了。”如果武念亭果然破格封公主,那她的嫡子龙奕凡就有望提前两年封世子。反正都是破格,平民百姓能破格,皇族之人为什么就不能破格?再说,于氏家族也不是皇族能够随便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