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秋文姓‘方’,她还有个姐姐叫方春文。(
方家姐妹的父亲是个秀才,因屡试不中,只得做个花匠耐以糊口渡日。眼见大女儿已过及笄之龄却仍旧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找不到一个好婆家,于是秀才夫妻决定上东傲城,看能不能替大女儿找户好点的人家结桩好姻缘。万不想在前往东傲城的路上偏生遇到了一群劫匪,秀才夫妻被打伤,小女儿被打晕,大女儿被抢走……
正在秀才夫妻哭天抢地的功夫,奉命回京参加重阳家宴的林家老二林漠寒路过。听了秀才夫妻的哭诉后,他便沿着秀才夫妻指的路线追踪,最后终于从劫匪手中救下方春文。只是待他将方春文送到秀才夫妻身边的时候,秀才夫妻因被劫匪打得伤重不治而亡,身边只有一个哭哭啼啼的方秋文。
遭遇变故、父母双亡,老家的一切已然变卖,回老家肯定是活不下去了,姐妹二人决定还不如继续前往东傲城。至少,繁华的东傲城也许会给她们姐妹一条活路。
因可怜这对无依无靠的姐妹,更担心如果没有他的保护的话这对姐妹花也许又会落入歹徒之手,再说是同路,于是林漠寒便起了侧隐之心,帮着这对姐妹安葬了秀才夫妻后,沿路保护着这对姐妹来到了东傲城,这也是林漠寒在路上因事耽搁而误了参加皇室家宴的原因。
“她们姐妹现在住在林府?”武念亭问。
“没有。回东傲的当天晚上,二叔叔便予了银子予那个方春文,要她们去住客栈。不过第二天她们姐妹又来到我家,买了些东西说是答谢二叔叔的救命之恩。”
“她们有银子?没被劫匪抢走?既然有银子,二舅舅干嘛还给银子她们去住客栈?”
“呵呵,她们能有什么银子?我看,那买东西的钱也是从我二叔叔予的银子中出的。”
“哦,羊毛出在羊身上啊。这份感谢……有意思了。”
林瑾不明白的看着武念亭。却见武念亭挑高眉毛的看着方秋文。
武念亭年纪虽小,但走的路多、逢的人多,再加上这段时日受上官澜讲的一些或风花、或雪月的故事的浸染,听了林瑾的讲述后,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这对方姓姐妹第二天再度前往林府感谢救命之恩肯定有着什么企图。
常言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不是师傅那些故事中高频率出现的一句话么?难道那方姓姐妹打着这样的主意?若真如此,嘿嘿,那对不住了。能够有资格站在我二舅舅身边的女人只有我的二舅娘,其她的女人还没出生呢。
如此想着,武念亭越发感兴趣的看着和林家三姐妹热闹聊着天的方秋文,总觉得方秋文的眉眼间有一股不属于同龄女孩的成熟,而且说话间眼神飘移不定。
“三姑娘,既然你喜欢这一束花,来,便送予你。”方秋文大方的从花篮中取出一束包扎得十分养眼的花递到林璇手中,直乐得林璇笑得眉眼弯弯的道着‘谢谢’。
“秋文,你们姐妹生活也不容易,哪能白送,这银子你拿着。”说话间,林珺将银子递往方秋文手中。
“不,不要,不要。”方秋文推让着,并有些手足无措的急急道:“那天,林二爷予了百两纹银,足够我们在客栈住半个月的了。只是我姐姐受了惊吓,身子时好时坏,我这才想着卖花筹些钱替我姐姐看病。”
“怎么才半个月?”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林璇显然对于父亲这么小气有些不满。又问道:“那半个月后呢?你卖花能卖多少钱?够你姐姐看病不?不成,我爹真小气,我去向他要去,要他再多予你们一些银子。”
急忙摆着手连声说‘不不不’的话,方秋文急得脸上有红是白说道:“林二爷一点也不小气,一百两银子很多很多了。”
如果不是在东傲城,一百两银子确实很多。但因了是帝都,消费较高,一百两银子其实真就不多了,但也不至于只能在客栈住半个月的道理。看着方秋文明明急切解释的脸上偏偏有着一双飘忽不定的眼神,武念亭的心里不舒服起来,从初时的感兴趣到现在冷冷的看着方秋文。
“秋文,我爹最喜欢我了,要不我去和我爹说一声,让你们姐妹到我们府上来……”
林璇的话还未说完,林珺急忙扯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
林璇却不满了,嘟嘴道:“大姐姐,难道你不可怜春文、秋文吗?再说春文还病着,秋文这么小还要照顾她姐姐,多可怜啊。不是有句话叫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你不会也会和我爹一样小气,认为只帮助她们姐妹半个月便足够了吧。”
林璇的不谙世事将林珺堵了个满脸通红,一时间将林珺堵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是做不得声。
别看方秋文年纪小,但也是个人精,她知道能够进林府对她们姐妹而言简直就是进了天堂。这好的机会她如何会放过呢?她是真的再也不想过苦日子了。眼前的林璇小,正是好利用的年纪,林璇的建议也正中她的下怀,只是那个大姑娘林珺似乎有些反对,还拉了拉林璇的手……
“三姑娘,别,别,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只怨我,怨我们姐妹可怜了些。”语及此,方秋文还擦了擦眼泪,又道:“三姑娘,大姑娘是极好的,哪会小气呢?以后不可再说这种话了,免得影响你们姐妹的感情。”
这话明着是为林珺开脱,但仔细润色润色的话,其实就是认定了林珺是小气之人,而她方秋文是可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