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聪慧’二字,林老爷、林老夫人心中同时一个咯噔,不约而同想起唯一的爱女慧极而伤的事。(
林老夫人不知不觉便啐道:“你妹子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你天珠妹妹这不是聪慧,而是和逍遥王爷走的地方多了,见识多了,自然认人、识人的功夫便高人一筹而已。”
“高人一筹不就是聪慧吗?”
林老夫人‘你’了一声,不知如何反驳这个林瑾。倒是林老爷‘唉’了一声,道:“这世间难得糊涂,糊涂才是福。有时候,我倒希望天珠一如你般,糊涂一些的好。只有糊涂一些,也许才有无尽的福等着她。”
林珺、林瑾一时不明白爷爷所说的意思,有些呆呆的看着林老爷。林老爷再度叹道:“你们终究太小,不懂,以后长大了,自就懂了。”
“那就长大了再说。”林瑾就是个乐天派,万事不愁、不忧的性子。
林珺倒有些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愣愣的,神飞九天外。
看她姐姐愣愣出神的神情,林瑾大大的眼睛一转,突地趁其不备,从林珺怀中抽出一片红叶,扬起手,道:“爷爷、奶奶,你们瞧瞧,姐姐写了些什么?”
日间瞧见姐姐捡了片极美的红叶,然后拨下金钗在那红叶上写写划划的,脸上的笑很是动人,林瑾便留了心。一直等到现在方有了机会下手。
猛不妨被林瑾突袭,林珺大是懊恼,急忙伸手来夺,但红叶已落入林老夫人手中。她只得忐忑不安的看着林老夫人,急道:“奶奶,别。”
一片红叶而已,至于宝贝成这样、急成这样,这可有别于大孙女一惯的稳重。林老夫人诧异的看向红叶,只一扫眼,便有些明白大孙女为何如此着急了。
林瑾见她奶奶不作声,她趴了过去,抓过她***手,‘咦,有字’一声后,她脆声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随着林瑾一路读红叶上的诗,林珺越发的红了脸,急得眼中都蕴了泪,只知道用手搓着衣角,不知再该如何是好。只听林瑾又‘咦’了一声,道:“大姐,这好像是首诗啊。我怎么没学过。你从哪得来的?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姐不回答也便罢了,居然急得要哭的样子,林瑾越发的奇了,“你这是怎么了?像有人剜了你心头肉似的,不就是一片写了诗的叶子吗?”接着,她看向林老夫人,问:“奶奶,这诗是什么意思啊?”
这两个孙女,虽然林珺只痴长林瑾一岁,但性子却沉稳许多,也许她是知道了自己三分似孝慈皇后的原因,是以便时刻以孝慈为榜样,素来书不离手,那掌握的知识当然就比林瑾多了许多。只是这首诗……
照说,大孙女素来稳重、贤淑,少有与外界的男子接触。能够令她写下这相思之句的……应该是和她时常接触的人才是。
林老夫人迅速的排除着所有的可能,最后脑中只剩下一人:龙世怀。
念及此,林老夫人醒悟,大孙女只怕是已知道她是太子妃人选的事了。
为了确保万一,林老夫人柔声问道:“好孩子,是你太子哥哥么?”
不想奶奶一语道破她的心事,林珺闹了个大羞脸,在又羞又急之下一个转身,扑在了她爷爷怀中,直是绞着她爷爷的衣物。
林老爷一听老妻的问话,亦是明白了,心中又惊又喜,推了推大孙女的肩,道:“珺儿?你奶奶问你话呢。”
知道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今日的问话,林珺在扭怩了半天后,终是轻‘嗯’了一声,在林老爷怀中点了点头。
东傲国历来的规矩,太子满十八岁后,凡三品以上,各大臣家凡十岁到十五岁的未婚或未定婚的女子要在元霄节这一天到宫中备选,只待这些女子及笄后就可嫁入东宫。而东傲的太子妃,素来出自兵部尚书府。
按年龄推算,龙世怀十八的时候,林珺正好可以参与备选。再加上今届兵部尚书是林老大,是林珺的嫡亲大伯,所以林珺当选太子妃的把握就更大了。
因了亲上加亲的原因,林老爷、林老夫人认定她是可以全心全意辅佐龙世怀治理国政的最优秀的人选,当然便曾经在她身上存过心思。
但随着姐妹三人和龙世怀一处长大,看他们兄弟姐妹和睦,似乎完全没什么男女间的心思,于是林老爷、林老夫人也不想强求,抱着过一日、是一日,走一程、看一程的心思。万不想这个大孙女居然……
突地十分欣慰,但又为皇宫未来有可能存在的勾心斗角而担忧,林老爷道:“那可是一条极苦的路,只要你不愿意,爷爷我还是有办法的。”
“不,孙女愿意。”因为她从小便是以此激励自己的啊,习惯了。再说,她是真的愿意帮他。
“好,好。”
不明白爷爷和姐姐的话,林瑾有些糊涂,问:“爷爷,大姐,什么太子哥哥?他怎么了?什么路极苦啊?你们在打什么太极?”
“过来,给我安静的睡。”林老夫人一把扯了林瑾入怀,强行按着她的头让她睡觉。
几番挣扎,终究是累了,林瑾不甘不愿的睡着。
待听到林瑾均匀的呼吸声,林珺这才从林老爷怀中抬头,问:“爷爷,珺儿是不是做得不对?”
“什么对不对,你有心便是好的。也只有你进宫帮你太子哥哥,我和你奶奶才会放心。”
“是啊,珺儿,如果你真有这个心,爷爷、奶奶便成全你。只是宫中,你受得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