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气十足的声音压下了看热闹之人的一片嘈杂之声。..惹得众人都回头观望。只见来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铠甲在夜色中闪着寒冷的光,一见之下霸气森然。
“呀,是林家二爷?”
“是,是他。我朝的一品骠骑大将军。”
原来,为首的人正是林府的老二林漠寒,他方从营盘交待完事后赶回来,正好碰上这一出。
随着议论声,围观看热闹的人自觉的给以林老二为首的十数骑人马让出一条路。
林漠寒一抖马缰,率着身后的十余骑人马沿着人群让出的那条路一径行至林府门前。
诧异的看着围观的人,林漠寒潇洒的跳下马,将马鞭甩到随行的士兵手中,本待喝令围观的人散去,但接着他便发觉府门前跪着两个人,定睛一看,不禁讶异道:“这不是方家妹子,你们跪在这里做什么?”
林漠寒为人素好正义,自从搏了个文科举状元后,在官场上越发如日东升,如今四十不到已官拜骠骑大将军之职。再加上长期沙场练兵的原因,更养得一身好体格,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但脸上偏偏就有一股二十岁的年青男子所没有的成熟稳重,自然而然,对他投来痴迷目光的人是多之又多。
比如说方春文,自从被林漠寒救下后又加上一段时日的同行,哪个少女不怀春?从决定为奴为婢以报救命之恩始,知道林漠寒有妻有子有女后,她便一心一意幻想着当林漠寒的小妾,若小妾不成通房亦可,然后再慢慢往上图之。奈何这个林漠寒是个正人君子,对她的暖昧服侍皆视而不见,搞得她无从下手,就这般一直拖到了京城也没给她见缝插针的机会。
如今见到林漠寒,见他还记得她,方春文的心又活了,又有了念想。急忙叩头道:“林二爷,奴婢是来赔罪的?”
“什么罪?”说话间,林漠寒一眼瞥见武念亭,一时间他笑得是见牙不见眼,不顾一大堆人围在林府门口,直接冲到武念亭面前将她抱了起来,一连甩了好几个圈才定住,道:“天珠,今天玩得高不高兴?”
虽然在营盘交接事务,但也时不时派小校尉来打听林府的事,知道天珠来做客了,知道她去枫林苑玩去了,知道她要在林府用晚餐,是以他紧赶慢赶的忙完事就匆匆而归。
“二舅舅,我告诉你啊……”武念亭凑近林漠寒耳边,捡着重要的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还时不时的看向方春文、方秋文姐妹。
在武念亭小声说话的功夫,围观的人亦是有人道:“我道这个小丫头是谁?原来是她。”
“她是谁?”
“林家三姑娘的救命小恩公。”
“哦,那个智斗第一纨绔的武府姑娘。”
“不错,上官御医的徒弟。”
“怪道林府的人这么喜欢她。”
“也怪道这么聪明。那上官御医可是我东傲的少年圣儒、第一夫子。”
“名师出高徒……”
眼见着形势离她们设定的越来越远,而围观的人对武念亭的兴趣更大,方春文有些着急了。又眼见林漠寒皱眉向她们看来,她急忙叩头道:“二爷。我们姐妹真是不识好歹。二爷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说,还冲撞了二爷府上的大姑娘、三姑娘,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多大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听武念亭简要说及今日之事,林漠寒原本对这对姐妹尚存的丁点怜悯之心皆无,抱着武念亭进府,同时道:“既然你们偏觉得罪大恶极,那就按家嫂说的办,去官府解决罢。”
方春文愣住了。道:“二爷,你……你也觉得这事要到官府才能解决吗?”
林漠寒回头,冷冷道:“家嫂是我林府的主母,她说一我自是不说二,这是规矩。倒是你,大张旗鼓的跪在我林府门前口口声声说是赔罪却又不把家嫂说的话当一回事,如今更是挑战家嫂的权威,你这是真心实意赔罪呢还是别有用心?可千万不要是我林漠寒瞎了眼,救了不该救的人。”
闻言,两人是两番心境。
林漠寒的妻子叶紫是由衷的高兴。她再迟钝,今日方春文这一闹,她也明白了,这个方春文是觊觎她的丈夫了。她是懂自己的丈夫的,也是相信自己的丈夫的。说起来,她从小便心仪眼前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如今是她的丈夫,她的婚事还是小姑子用计成全的。要不然这世上只怕没有人能够获得他的心。不说她的美貌,只说他的忠诚,十几年的夫妻,她信他。如今看丈夫对别的女人郎心似铁,她更是感动,禁不住泪盈于眶,心中念叨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话。
有着另外心境的一个人就是方春文了,看着林漠寒冷冷的神,听着他冷冷的声音,怎么都不一样了呢?怎么和所想的都不一样呢?她长得不差,人也温柔,也懂得识字写信,更懂得侍候人,为什么他就是不多看自己一眼呢?如今更是训斥她不懂规矩还说不该救她?
“二爷,关外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十数天同行,更是日夜铭记,万不想造成二爷如今对春文的嫌隙,春文真是该死、该死。”说话间,方春文起身,欲往林府门前的石狮子撞去。
在方秋文凄怆的‘姐姐,不要’的叫唤声中,林正,飞身上前,阻止了方春文的去势。
撞在了林正身上的方春文软软的趴在了地上,然后低低的抽泣起来。
这是寻死的节奏吗?
在林府门前寻死寻活闹腾的是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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