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咎由自取,你疯了吗?公孙谨,为了那个贱人,你想毁了这个家吗?儿子女儿都成什么样了,全是那个贱人害的。”顾氏撕声竭力道。
顾氏不甘心被休,被贬,把所有的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穆清瑶正胡思乱想,穆夫人轻飘飘来了一句,还没来得及看清,碧影一晃,人便不见了。
穆清瑶瞪大双眼,再一次以为自己听错了,婶可忍,叔不可忍,网上常用的词,不要太巧了吧……
夜笑离上前一步拉住她,一脸惊喜:“岳母好酷啊,我喜欢。”
“你想luàn_lún?”穆清瑶翻白眼。
脖子被他勾在臂弯里:“我可以当你是在吃醋么?”
“切,我只喜欢吃酱油。”身子一矮,旋身脱离他的臂弯,穆清瑶没好气道。
屋里却安静下来,没有预期的激烈和热闹,穆清瑶暗暗奇怪,加快了步子。
一进门,顿时怔住,看见顾氏正瑟瑟发抖地跪在自家亲娘面前,头都不敢抬一下,而公孙宁儿,则跪在她的身侧,虽然满脸郁愤,却也不敢张狂。
“嫣红,你在我跟前有多久?”只听穆夫人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状似随意地问。
“回……回主子的话,嫣红……嫣红……自十岁起,便跟着主子。”顾氏结结巴巴道。
“十岁啊,嫁给阿谨时,你也才十五岁,和瑶儿成亲时一样大。”穆夫人淡淡道。
顾氏猛然抬头,极为恐惧地看了穆夫人一眼:“主……主子,嫣红真的……真的不知道,清瑶是您的女儿,要早知道,奴婢一定待她比自个的女儿更亲……”
话还未完,穆夫人一脚踹去,顾氏微胖的身体便象沙包一样被踢飞,摔落。
她哼都不敢哼一声,就着衣袖抹去嘴角的血,手脚并用地爬回来:“主子,嫣红不敢妄言,嫣红确实不知清瑶的身世,只知她是江南穆家的女儿,是个商人之女,哪里知道会是……”
“我不就是嫁进江南穆家了么?我现在的夫君就是姓穆。”穆夫人冷笑,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磕:“姑且信你不知道,那瑶儿有七分象我,你是瞎了还是失忆了?会看不出来?”
“嫣红……”顾氏抬眸,看了正好进来的穆清瑶一眼:“恕奴才眼拙,清瑶虽长得象您,可气质相差也太远,畏畏缩缩的,那象是主子您教养出来的闺女?”
穆夫人冷笑:“畏畏缩缩?哼,那也是你逼出来的,瑶儿,来,到娘身边来,让你这前婆婆瞧清楚。”
穆清瑶依言站了过去。
“清瑶,你前婆婆言下之意你可听懂了?”
“娘,她是说女儿忠厚好欺。”穆清瑶道。
“娘早就教过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就是不听,现在用事实证明给你的前婆婆看,让她知道,你确确实实是娘教养出来的女儿。”穆夫人说着,将穆清瑶往前一推。
娘亲是要给自己撑腰,打顾氏出气呢。
顾氏确实可恨可恶,莫说要她,就是将她杀了剐了,穆清瑶也不解恨,但是,现在的她就象条哈巴狗一样倦缩匍匐在娘亲的脚下,没的半点斗志也胆气,打死她也没有成就感,穆清瑶还真不屑对这种人动手。
后退一步道:“娘,我怕脏了手,她这种人信与不信又如何?难不成,她不信,您就不是我的娘亲了?”
穆夫人不赞同地摇摇头,这孩子还是这么心软,对于没什么反抗力的对手,她往往心慈,却不知,有的人是心性卑劣,本性难改,是骨子里就坏透了的。
顾氏出了一身冷汗,颤兢兢地求饶:“主子,嫣红知道错了给嫣红一个机会吧,嫣红以后一定待清瑶好,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
一直不情不愿跪在一旁的公孙宁儿听了这话,猛地看向顾氏,一脸的不相信。
而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自家亲娘竟然叫穆氏那贱人主子,自称奴才。
一直以来,在穆清瑶面前,她因出身高贵而得意,常以穆清瑶的商人女的身份为耻,没想到,自己才是奴才生的孩子,而穆清瑶的娘亲才是那高高在上的主子,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而娘竟然这么怕这个女人。
她究竟是谁?为啥娘会这么怕她?为啥她明明跟娘是一辈,是穆清瑶的亲娘,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一点也不象生过十九岁女儿的妇人。
爹爹似乎也怕她,爹可是三品军侯,六万大军的统帅,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一进门就坐主位,爹还只敢站立在身侧,便是太子来了,爹也是坐着的,难不成,她比太子的身份还要高?
腿伤再一次疼痛起来,自从被穆清瑶打折后,这条左腿就没好利索过,前次在晋王府,更是不知怎么地,刚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又复发了,而且还更利害,太医说,再也好不了了,能走,却是个瘸子,她才十八岁,还没有许配人家呢?这让她以后怎么过,谁还会看得上她这个瘸了腿的姑娘?
抬眼间,见穆清瑶正幸福地依偎在穆夫人身侧,一股邪火从心底里滋滋往外冒,又气又恨道:“爹,她是哪里来的疯婆子,在我们家作威作福?”
公孙宁儿盘算着,也许曾经这位穆夫人于自家有恩,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早就久远了,爹娘的身份地位也不相同,保不齐,穆夫人还不如他们呢。如今这个样子,不过是做出来的,面子情罢了,自己得罪她,她若真敢责罚,爹娘还能看着不管,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