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靖侯又是一巴掌:“你还嫌闹得不够吗?她已经是别人的妻了,你抢得回来吗?”
“抢不回来也要抢啊,爹,我的心象是被人用刀绞一样的痛,真的很痛,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我感觉快要死了。”公不昊跪在地上痛苦道。
“走,跟爹回去,别闹了。”北靖侯叹了口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就算抢得人回来,也抢不了心,清瑶她心里没有你了,你明白吗?”
这话正戳到公孙昊的痛处,他一把甩开北靖侯,大声吼道:“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害我蒙住了双眼,看不到她的好,你们害我对不起她,是你们。”
北靖侯脸一沉,拎住他又要打,公孙昊却把头一扬道:“爹,你敢说你当年没有私心?别人不知道她是殷紫茹的儿子,你不知道么?她明明就不是什么商家之女,明明身份高贵,你们为什么不明说?为什么要瞒着我?”
北靖侯如遭重击,身子震了震,颓然地松开了他。
“我若是让你娘知道她是谁的女儿,估计你娘会整得她更惨,可能一点活路也没有。”北靖侯道。
“怎么可能?宁儿不是说,娘是穆夫人的仆人吗?”公孙昊惊愕道。
“她不是穆夫人的仆人,而是属下,你娘也不是大锦人,是北辽人,当年,穆夫人成为质子时,她是随从侍女,但她的家族在大辽,也是有名望的。”北靖侯叹了口气道。
“那娘为什么不喜欢清瑶,若知道她是穆夫人的女儿,还会将她害得更惨?这是为什么?”公孙昊一脸不解地问。
北靖侯却不愿意多说了,“走吧,这些陈年旧事,你知道了也无益,你现在的心思不该放在清瑶身上,你要加紧习练武功,然后,想法子把雪落的孩子夺回来,这才是正经,那是咱们公孙家的血脉啊。”
“爹,你为什么不肯让雪落进门,她若是嫁进来,孩子也不用抢了。”公孙昊觉得更加恼火,两个曾经深爱他的女人,都他嫁了,一个还怀着他的孩子,别人都成双成对,就他形单影只,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那一对父女全是蛇蝎心肠,这样的女人娶回来做什么?你以为,贺初年是真看中了你当女婿吗?他是想利用你来控制我?贺初年野心勃勃,为父可不能上他得逞。”北靖侯怒道。
贺相府,贺雪落那日自宫里回到贺家后,太子便没派人来接她回宫。
今天是穆清瑶大喜的日子,街上热闹非凡,连府里的丫头也去外头抢喜果了,回来说得眉飞色舞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这桩婚事庆贺,而她,则挺着大肚子,孤单一人寂寞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无人问津。
连素来疼她的娘也病了,父亲……大中午的出去后,回来就受了伤,哥嫂更是不屑理她。
境遇差别如此大,贺雪落的心里怎么也难以平静,一股嫉火滋滋直往心口冒,穆清瑶,你怎么可以这么幸福,怎么可以嫁得如此风光?
好在,她埋了根刺在晋王府,总有一天,这根毒刺会起到作用,穆清遥,你不可能永远风光下去的,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也会来求我。
回身抓起早就制好的人偶,上面遍布着写着穆清瑶名字的小布条,她拿着针,狠狠地扎下去,就象手中的人偶就是真正的穆清瑶一样。
扎完后,她还觉得不出气,让丫环摆桌案到院子里,供习祭品,烧起火盆,然后,学着道姑教她的,念咒。
杀不死穆清瑶,咒死她也好。
突然,火盆被一脚踹飞,贺雪落愕然抬头,就见父亲脸色苍白地怒视着她:
“你有完没完?以后不许在府里弄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贺相前所未有的对她板着脸,声色俱厉。
“爹,你干什么呀,我就是要咒死她,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她害的。”贺雪落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掌向贺相推去,吼道。
“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我真是太宠你,太娇惯你了,才让你养成这样任性的性子,雪落,你清醒一点吧。”贺相被她一掌击中伤处,痛得眉头一皱,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怒道。
贺相腹部溢出血来,贺雪落看得怔了怔,但她没放在心上,父亲的话让她火冒三丈,什么叫太宠太娇怪了,他是她的爹,宠她惯她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爹,你答应过我,会让我风风光光出嫁的,可现在呢?我成了全城人的笑柄,成了人人唾弃,伤风败俗的女人,而她穆清瑶,反而从一个弃妇,摇身成为亲王世子妃,这口气我如何能咽得下?你答应过我,会治她的,会治她的,现在如何了?治到了吗?爹,你越来越让我失望了。”
为她做了那么多,她没有半点感激之情,却还口口声声埋怨自己,他这个做爹的,还要如何疼宠她?到头来,还是让她失望。
眼前就浮现出那个孩子清冷却坚强的容颜,她受的苦还不多么?
几次死里逃生,她怨过谁么?
殷紫茹待她如棋子,明知道她心里没有自己,可那孩子还是对殷紫茹抱有期望,还是事事顺着殷紫茹,若不是这一次,殷紫茹做得太过,母女两又怎么会闹翻?
而那孩子,有骨气得很,既然闹翻,殷紫茹给她的,便分文不要,只身一人,扫地出门,连出嫁,也是从东条胡同,不去沾殷紫茹的光。
这样的女儿,才是他贺初年想